第一部分的流程就此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要火化,然后去墓地上葬骨灰。一群人在会客室内等着。偶尔压低了声音聊聊天,说说话,看上去就像是一场变相的交际。时珺对这一些没有什么想法,就坐在角落里。那些等了她将近半个月的董事们好不容易看到主心骨回来了,想要上前和她聊上几句,结果被她一记若有似无的眼神给打了回去。那些人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时珺此时的冷脸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所以,他们立刻停止了脚步。他们想着,可能时珺并不想现在就暴露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于是很默契地脚下一转,走到了旁边和其他的人开始攀谈了起来。时珺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没有人敢贸然上前。看似寡淡地坐在那里玩儿手机,但实际上注意力全在时寅……旁边的陈梦身上。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她的手机似乎响了,然后就看到她拿着手机走到大门口去接了电话。也就短短说了几句话的样子,骤然间她的脸色就变了。时珺在看到这里之后,嘴角这才短促地勾了一下,随即就满意地收回了视线,重新垂眸继续看手机的屏幕。她这一微妙的变化无人知晓。很快,陈梦就重新从门外走了回来,她脸上的神色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问题,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神情十分勉强,甚至脸色都有些白。只是那浓重的妆容将这一点模糊了。也就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工作人员就捧着一个精致的骨灰盒从外面走了进来。“时凡森先生骨灰已经装好,接下来该下葬了。”他说完,在场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今天是来参加葬礼的,顿时齐刷刷地将目光全都看向了坐在那里的时寅身上。“那就下葬吧。”时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率先走了出去。剩下的人自然而然地也只能站了起来,跟着一同走了出去。等稀稀拉拉的一连串的人全都重新回到烈日之下,只觉得热得想死。可刚才休息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灌了一碗冰镇绿豆汤,以及一瓶藿香正气水,甚至为了防止再次出现大片中暑晕倒的情况,工作人员还给他们每个人头顶撑着一把伞。这样一来,要想再装晕显然是有点假了。没办法,一群人就只能浩浩荡荡地咬牙站在了草坪上,但那烫得能把人给点燃的温度让他们感觉自己就要由内而外的被烧了。不过还好,大概是有了前车之鉴,所有在户外的流程缩短了很多,也简化了很多。就只是把骨灰放下去,然后再献上几束花就结束了。一等到全都结束,这次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们就此寒暄了几句后全都散去。是留下时寅和时珺,以及陈梦。只不过陈梦在刚才会客室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后,神色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这会儿宾客一散,她就借口身体不适,要早点睡去休息。时寅没多想,只当她是看到时珺害怕,所以找借口躲开,也就同意了。顷刻间,就剩下这两个父女大眼瞪小眼地还站在墓碑前。时寅内心不安,想故意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可脑海中却又控制不住地浮现起了刚才她那冷冷淡淡的眼神。最终迟疑了半晌,他还是率先开了口,“这次去南青市感觉如何?”时珺淡淡地回答:“挺好的。”“那公司那边有什么问题吗?”时寅只提工作,好像真的是在问一个出差归来的下属一样。而时珺自然也是非常配合的,点头回答:“的确是有一些问题,但问题不大,已经让他们整顿了,年底我再去一趟看看。”时寅顿了顿,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沉。这个公司问题大不大他太清楚了。他当时可是特意让自己的助理去挑的,那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可时珺却说问题不大。要么她有意包庇,要么就是对她来说真的一点难度都没有。这两者之间,时寅下意识地选择了后者。大概在他的心里,这个女儿的能力早就已经强到足以威胁自己地位的地步。“那就好。”时寅不动神色地笑了笑,“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让你两边往返折腾。”时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了一句还好,然后脸上就是一副工作说完就要走的样子。时寅见了,最后还是没按捺住,试探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