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祠堂?!在时家这只有当家主母才能在去世后送入祠堂内。这是正房的象征。如果那个贱人被送进去,那她陈梦算什么?!这会被所有人嗤笑的!因此当时她和时寅大吵了一架,甚至连娘家都搬了出来,让她弟弟出面,可惜都没有用。第三天后那个女人的牌位就被送进了老宅的祠堂内。这对他这个正房嫡妻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耻辱。而且还是一个十分难看且巨大的耻辱。于是,在受不了这个窝囊气之后,她果断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但出人意料的是,她的娘家居然拒不接纳她回来,不仅警告她,不要随便哭闹,免得丢了陈家的脸面,让人笑话。她的弟弟甚至还亲自把她送回了时家,并且一反常态的对时寅赔礼道歉。这一措不及防的反应差点没把她气得当场去世。后来还是她母亲在暗中悄悄的告诉她,之所以家里面不能够出面帮忙,全是因为时珺在里面搞的鬼。就在把牌位请回去的前一天,时珺就派人送了一份文件给陈家。那文件里全部记录着,陈家多年来财务上各种漏洞,以及各种私下交易流水。这让陈家怎么敢为自己的女儿出头?一旦曝光,别说陈梦了,就是他们整个陈家都得死。因此,她母亲只能劝她暂时忍下来。毕竟得为整个陈家着想。于是,这一忍就忍了好几年。忍得她心头血都快滴出来了。陈梦脸色铁青地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勉强道:“你还真是够孝顺的。”大概是有心想要刺激她,时珺掀了下眼帘,寡淡地回应了一句,“所以才要生儿育女。”“轰”地一下。这一句话算是彻底激怒了陈梦。她这辈子最恨的一件事就是没能为时寅生下一儿半女,以至于让时珺这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钻了空子,才有了后面那些人糟心的事情。偏偏她还故意说这样的话。这让陈梦如何能忍得下去。只见她猛地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是怒容地呵斥道:“时珺,你别太过分了。”时珺垂眸继续自顾自地喝着鸡汤,片刻后才不咸不淡地回答:“大夫人看来是年纪大了,承受力低了,才一句话就觉得过分了。想当年,你差点打死了我,都没觉得自己过分。”那时候她初入时家,七八岁的年纪,却打死都不肯改口叫这个女人一句妈。无论时家其他人怎么威逼利诱,她就是不肯。最后就连时寅都放弃了。但这个女人却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就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完全把她给打懵了。甚至后来那几年的时光,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好皮。几次被打进医院,在生死边缘挣扎着活过来。那段日子,她至死都不会忘记。陈梦愣了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了,“你现在是一笔一笔的开始和我算账了吗?”时珺面上淡淡。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陈梦又是一声冷笑,再次继续道:“别忘了到底是谁把你从那个狗窝一样的屋子里拖了出来,住进了这样富丽堂皇的家,给了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要不是因为我,哪有你的今天。想当初你记在我名下,再怎么样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妈,弑母可是天理难容的。”说完,陈梦才像是扳回一城似的,得意洋洋地就转身离开了餐厅。只留下了时珺一个人还坐在餐厅内。她脸上不悲不喜,从容不迫地一口一口将碗里的面条吃完。擦了擦嘴角,起身去了后院的时家祠堂。此时夜色已深。雨幕之下的时家公馆完全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她就这么一个人独自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时家的祠堂是另外单独落座在了整个房子的最偏僻的一处。那里极少有人去。就连时寅都基本上不怎么会去。唯独时珺。她是常客。不仅是她母亲去世之后,在此之前她也经常去。因为只有那个地方是最安静的地方。她可以偷偷地躲在这里休息,可以在这里看书,不被任何人打扰,有片安心之所。穿过冗长的走廊。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声一盏盏地亮起,然后又一盏盏的灭去。明明灭灭间,将她就这样一路送往了祠堂。一踏入祠堂内部,就会看到蜡烛高高摆放在了两侧,随过堂风吹过,烛火摇曳。香炉里的香火袅袅升起。偌大的屋子里光线昏沉沉的。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