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人脑子烧得迷糊,做事说话全凭自己内心说话,“疼……”
“疼还对自己那么狠。”秦匪说归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还是放慢了下来。
只是就算怎么放轻力道,伤口触碰到消毒水,依旧疼得不行。
周乔就这样蜷缩在那里,把脑袋埋在胸口,像是一直羽翼未满小鸵鸟似的轻轻发抖着。
这样的周乔,秦匪从未见过。
她是真的烧得人迷糊了。
秦匪只能加快手里的动作,将她的手掌心的伤全部清理干净,用绷带缠起好。
接着再用剪刀把她受伤的那只衣袖快速地剪下来。
只不过因为时间有些长了,凝结的血液将袖子和伤口黏连在了一地。
一动,就牵扯到伤口。
疼得床上的人微微发抖。
可再发抖,秦匪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伤势必须要尽早的处理,否则到时候伤口感染发炎,那周乔到时候就真的要遭罪了。
一想到这里,他手下的动作就利落了起来。
他用热水把纱布沾湿,然后覆在伤口的周围,血液随着热度慢慢化开。
被黏连在伤口的衣服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被撕拉开。
伤口就此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个血洞。
看上去很深。
足以可见当时被伤时,伤人的人下手有多狠。
秦匪面色就此阴沉下来,他唇线下抿,但手里的速度却不变。
还是和刚才的处理方式一样,先用双氧水处理,再用纱布缠起来,做个应急的处理。
等明天早上天晴,路面解锁,就马上送医院去。
只不过在这样连番尖锐的疼痛下,让床上的人总算多少有了几分的清醒。
她睁开眼,就看到床边正低头给她处理伤势的秦匪,虚弱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显然对于刚才迷糊时所发生的一切全都忘了。
“闹得声音那么大,我当然在这里了。”秦匪的脸上早已没了那副懒散的表情,而是沉肃地半蹲在床边,替她细细消毒,趁着她有了几分的清醒,便询问:“这是他伤你的?”
周乔虚弱地朝自己的手臂上看了一眼,“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秦匪的手顿了顿,语气难辨地笑了笑,“你可真厉害。”
也不知道这算夸奖,还是讽刺。
周乔现在脑子昏沉沉的,只有半分的清醒罢了,也懒得去计较这些。
她趁着那片刻的清醒,立刻从床上下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秦匪看她都伤成这样了还胡乱的跑,赶紧上前制止,“你去哪儿?”
“去泡冷水澡。”周乔吃力地继续往前走。
秦匪听了,果断把人拦住,“不许胡闹,你现在发烧,怎么能碰冷水。”
她现在是什么都不能用。
既不能用冷水泡澡来冷静,也不能随便用退烧药来压制。
万一两个药性相克,这样大的暴雨,又是封锁路段,到时候反而会出事。
可周乔却说,“先解决药效再说。”
刚刚那个弱小得如同小动物的周乔已经消失了,只要有片刻的清醒,她就会恢复到那种冷冰冰的疏冷。
秦匪生怕她真对自己下死手,赶紧制止道:“不行,你这样乱来,真就烧成傻子了。”
“你以为我现在就不会烧成傻子么。”说罢,周乔的眼前又是一阵眩晕而来。
她觉得这点疼痛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即刻就没有再废话,直接绕开秦匪往浴室里走去。
秦匪看她态度这样坚决,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说服她了,于是自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道:“这样,我去给你浴缸放水。”
他来做,多少能手下留点分寸。
这姑娘自己来做,只怕是要往死了弄了。
好在周乔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并不纠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