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套很适合敦君这个年龄的习题大礼包。”想起兴冲冲拆封的中岛敦回来时欲哭无泪的神色,神上朔轻轻勾了勾嘴角。
不知道对于敦君来讲,是国木田先生提供的亲切家教服务比较合心意呢,还是那一箱子辅导书来的实在一点呢?
幸好他已经过了要上学的年纪了。
“那你最近可能要对孩子多上点心,”熟练度更高的老父亲织田作嘱咐道,“最近可不太平啊。”
“是的呢。”太宰治接过话茬,“差一点,就差一点!我的人间理想就要实现了。”
他灵活的脖子顶着脑袋,蓬松的发顶像是抹布一样再餐桌上滚来滚去,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上面可能存有的油腻和污渍,“我还以为这群可爱的小伙伴疯起来的话,能让他们手里的机枪更有趣一点呢。”
“结果还是像是兜里揣了两个硬币的孩子举着玩具枪一样,反而是自己差点被反震力送上西天。”他嫌弃地描述那日荒诞的场景,吐了吐舌头,就像是在扑掉风衣上的灰尘,“他们怎么就不能能干一点呢?”
“要是当是疯了的是暴力小矮子就好了,”太宰治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在神上朔眼前晃得像个电风扇,“一脚,一脚我就可以完成志向了,他怎么就是不疯呢?”
“难道是因为蛞蝓的大脑结构跟人类不一样,才不受影响?”
“可能是因为中原大人自身的能力出色。”织田作虽然不是很能理解港黑干部之间的宿怨,但这并不妨碍他一本正经地分析。
“又是精神方面的问题?”联想起某些令人作呕的印象,神上朔眯了眯眼,收敛起玩闹的心思,“太宰先生可以描述一下当时混乱的人有什么别的不同寻常之处吗?”
“虽说我觉得他们那里都很不寻常,但我还是很贴心地按着小神上的意思来好了。”
“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太宰治耸了耸肩,皱起鼻子,“那玩意儿真的能叫笑容吗?感觉就和画出来的没什么两样。”
“他们笑出来的时候,就疯了?”
“嗯哼。”太宰治点点头,“就和瞧见了肉骨头的疯狗没什么两样,真不愧是小矮子的下属......”
把您自己比作肉骨头真的没问题吗?
“......”
“怎么了?小神上有什么想法吗?”察觉到什么,太宰治亲亲热热凑过来。
“没什么。”神上朔摇了摇头,把自己脑海中太宰先生身上覆盖着的肉骨头贴图甩出去。
我真是太不礼貌了。
“恕我冒昧,您上次去游乐园的时候,有遇到‘小丑’吗?”
......
不出意外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乱步先生的推断从不出错。他既然将那人指定为罪犯,那人就绝无开脱的可能。现在还存疑的,就是他为什么犯罪,又为什么选定了这些受害人。
受害人这个词好像不太对,帮凶可能更妥贴一点。
或者说作案工具。
神上朔脱下钢笔帽,尝试勾勒一下这几方的关系图。在一开始,他还天真的以为这只是个例,然而侦探先生点醒了他,后续国木田先生的调查也证实了这一点。这几日横滨和患了疯病没什么两样的犯罪嫌疑人,和几乎无法理解的作案动机,都能探查到与这位小丑的“蛛丝”。
只是那个小丑为什么要这么做?基本上排除掉他与港黑或者是池本郁子小姐之间的过节,因为他选择“工具”的样子是在和在花园里采一朵的花没什么两样,还是那种相当敷衍的园丁。
感觉就是,“哦,看到你了。”然后就把花放进篮子里了一样。
难不成他对横滨这座多灾多难的城市有不妙的想法?
神上朔头痛地红墨水圈出横滨,这座城市的风水是有什么问题吗?黑手党当道也就算了,这么吸引犯罪分子又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