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室静默, 连一点儿人声也无。
敦君到底去哪儿了?
抱着飘渺的希望,神上朔不死心地从床头找到床尾,不单是床板下, 连衣柜也没放过。然而这一套齐活儿下来,别说一整只中岛敦了,就是中岛敦的头发丝儿也没有一根。
“敦君......”强行压下自己心中, 零零散散砸落的,对于中岛敦死讯的臆想。神上朔的神经被牵扯成细丝,难耐的不安透过额前的细汗,浅浅浮在表面的水痕上。
他试图屏蔽掉外面猛兽不绝于耳的撞击声, 抚上被褥上的爪印,“让我看看......”
苦涩的悔恨像是鱼骨, 卡在他的喉头, 不上不下地刺戳痛意。
神上朔颇有自虐味道地翻找线索。
至少......也要知道敦君是怎么出事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顺着找起了白虎的爪痕、足迹以及飞散的绒毛, 挤开心中黏附的悔恨褶皱,端着仅存的冷静, 试着推理中岛敦被攻击的过程。
路线、方式、程度......但想着想着, 他却发现了无法解释的不合理之处。
“这只白虎......怎么越看越像是凭空出现的?”根据脚印深浅程度和分布区域,那只白虎的第一步应该就是踩在了床上, 而这只猛兽的第一路线是直接选择了攻击沙发上的他,整个过程都是选的最短距离。
那么,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那时还在床上休息的敦君呢?
从现场来看, 他应该没有受到攻击,因为这里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么没有受伤的为什么消失了?他会去哪儿?
一个更为不妙的恶劣猜想,顺着神上朔的脊骨攀附上他的心脏。
“难道是空间系异能?将白虎与敦君互传了。”联想到某种不妙的可能,神上朔心神动荡,“敦君......难道是被传走了?”
他们为什么要抓敦君?
联想到想到中岛敦被捕这种危急的可能性,已经心慌意乱到神魂摇曳的神上朔,跪坐在地板上,没有顾及到这个猜想的合理性,只是拼命地回想他和侦探社得罪过的异能者组织......
爱玛·福楼拜?不对,她应当还在监狱里.....一个个念过去排除掉可能性,神上朔绝望地察觉到没有一个所谓的恶人能匹配上眼前的荒唐景象,“到底是谁......”
突然他脑中人影一闪,某个孩子气的支柱清风一徐,拨开沉沉思绪中的烟霾,“对了,乱步、乱步先生一定知道真凶是谁!”
他急急披上外衣,临走之前不忘加固一下困住老虎的冰笼子。
敦君,请再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
“乱步先生,乱步先生您在吗?”神上朔一下下震动门铃,嘴里毫无意义地喊着江户川乱步的名字,一声比一声间隔短促,像是再被恶狠狠的标点符号追赶着。
“神上朔?”已经睡下的福泽谕吉听到响动,起床打开门。他看到见到眼神中的慌乱仿佛要泼出来的神上朔,有点不崩山的疑惑,“发生什么事情了?”
“福泽社长!”见到气质依旧可靠如峦石的社长,神上朔像是只冷不丁被砸懵,终于找到主心骨的猫崽。潮气弥漫上眼膜表面,生理性地涌起云雾,“敦君,敦君他出事了!”
“敦?”听到陌生的名字,福泽谕吉一愣,“那是谁?”
“就是......”
“小神上?”江户川乱步的声音远远传来,有种甜蜜般的黏糊。他还穿着睡衣,揉着眼从福泽谕吉身后出来,“怎么到这里来了,都这么晚了.......”
他眯了眯眼,像是发觉了什么,伸出手拉住把一身寒气的神上朔,把他拉进温暖明亮的客厅,怎么这么慌呀。
“来,不要着急了,乱步大人在这里呢。”
“不要紧不要紧。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