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并排而站,两个人都很沉默,一副面壁思过的样子。
这年头的孩子个头都高的离谱,男生才十五岁,已经快到一米八了,一张脸稚气未脱,带着些许憨态可掬的傻意。
艾笑看着林现那道血痕,越想越生气,怒火一发不可收拾,扭头质问:“干嘛往下扔木板,这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后者白长那么大个头,缩着脑袋声如蚊蚋:“……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
营造点气氛。
他但凡有主心骨,也就不会跟着谭悦屁股后面跑了。
“没事。”林现用舌尖顶了顶受伤的位置,“一点小伤而已。”
刚想去摸,艾笑连忙紧张地拍开他的手,“你别拿手碰,我才擦了碘酒的。”
她对脸边那道伤尤其关注,凑上前,眼睛睁得很大,一眨不眨地仔细观察,满心担忧地发愁道:“这不会毁容吧。”
艾笑靠过来的时候,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不像是香水味,大约是头发间的,微微带甜,随着吐息轻喷在唇边。
林现坐在那里没有动,视线落在她近在咫尺的耳廓,能看到边缘的一颗小痣,紧贴在耳垂附近。
眼见划痕不浅,艾笑又气不打一处来地对着后面发火:“看你们俩干的好事!”
如果谭悦和她有血缘,估计艾笑现在已经一巴掌扇过去了。
可惜没有,她不能越俎。
后者小心翼翼地拿眼神瞄她:“对不起……我也没想真的让你担心的。
“你别太生气……”
艾笑额头的青筋一阵狂跳,血压快被她这句道歉激得直线飙升。
没真的想让她担心也就是只打算让她受一点小惊吓;别太生气的意思,是普通的气一气也还是可以的吗?
她火道:“你还知道错了啊?!”
两个熊孩子一声不吭,艾笑回过头对林现道,“你等一下,我去取纱布。”
说着把东西放桌边,起身走进卧室。
林现仍旧用舌尖在嘴里顶了顶,伤口擦完药之后痒痒的……他又想去摸了。
手地搭在膝盖上来回搓了搓,目光不经意往上走,正好和那边面壁思过的谭悦相触。
后者大概是怪他半途杀出来破坏了自己的计划,现在“当过兵”这个套近乎的属性也不管用了,一双眼散发着怨怼的光,想变成一把机关枪崩死他。
林现向屋内望了一下,见艾笑还在忙,这才坐直身体轻声对她说:“你是算准了艾笑对你有亏欠,无论多危险,都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赶过来,对吧?”
他语速平缓,却字字认真,“利用别人的愧疚心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你就真的那么讨厌她吗?”
谭悦为了表示愤怒,一直噘着嘴磨牙,听到此处才忽然反驳:“我没有很讨厌她。”
她看了林现一眼,挪开视线,仍旧是不情不愿的口气,“以前是讨厌过一阵子。”
相反,谭悦其实挺佩服艾笑的。
她打小脾气就冲,哥哥却是个软性子的老好人,话少心实,爹妈过世后人便更加沉默寡言了,只知道一味地宠妹妹。
在得到他遇难的消息时,谭悦才九岁多点。
处于半大不大,半懂不懂的年纪。
有一天,哥哥远方来的战友带着水果和营养品上门拜访。
都是些心思粗糙的男人,不怎么会哄小孩儿,只跟她反复强调:“谭谭,别人怎么讲你都不要往心里去,只记住一点。”
“你哥是为抗震救灾牺牲的,不是被谁给害死的,这种说法本身就是在侮辱他。我们遵循的信念只有救人,没有什么值得救,什么不值得救。”
可惜她那个时候还小,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知道自己没了哥哥,挺难过。
“邻居的阿姨对我说,是这个人害死我哥,所以一开始我特别讨厌她,也朝她扔过东西。”
不过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