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没太在意他的动作,只说:“那走吧。”
话落扶起傅岳庭坐进轮椅,推着他往卫生间走去。
背对着秦砚,傅岳庭感觉到鼓噪的翻腾的血气已经平缓,他虚握着拳轻轻按了按嘴唇,似乎在动作间把刚才感觉到的柔软触感攥进了掌心。
回想刚才短暂的触碰,他悄然抿起一抹不自觉的笑意。
秦砚没有看到傅岳庭的表情,惯例带他洗漱完,再把人扶回床上,又在床边的沙发前坐下,静音浏览文件。
公司最近在扩展业务,他要忙的事有很多,晚上也需要加班,
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傅岳庭这次住院,没有了随时会进入游戏这个不安定因素在,对他反而不是坏处。
只是,卷土重来的失眠,又成了一个难题。
转眼到了深夜,秦砚合上电脑,抬手按了按抽疼的额角。
看着病床上已经熟睡的傅岳庭,他不由想起之前在傅宅发生的乌龙。
没有进入过游戏,也睡了整整一夜。
这么多年来,那是唯一一次,也正巧又和傅岳庭有关。
不过可惜,他没有第二次机会抱着傅岳庭再睡一夜,去实验他的失眠是不是真的在傅岳庭身边就能不治而愈。
——
第二天。
秦砚和傅岳庭刚吃过早餐。
护士来收拾过台面后,秦砚去了卫生间,傅岳庭正坐在轮椅上看报表,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抬头望过去,看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大约四十岁出头的年纪,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但工工整整,进门时表情有些踌躇。
傅岳庭扫过他手里拎着的保温桶,以为他是走错了楼层:“找谁?”
男人左右看了一眼,搓了搓手:“那个,我找秦砚……”
傅岳庭缓缓坐正起来。
他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秦砚的养父,韩峰。
韩峰看向傅岳庭。
他虽然年长,刚才却着实对这个年轻人的眼神有点犯怵:“不好意思,我可能走错门了。”
突然见到秦砚的养父,傅岳庭脸上惯常的淡漠缓缓褪去,转而浮上浅浅紧张:“您没走错,秦砚在卫生间,他很快就出来。”
韩峰松了口气,他问:“那你就是秦砚的朋友?”
朋友?
秦砚这样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傅岳庭眸光微动:“对,我就是。”
这时,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
秦砚抬眼就看见韩峰,难免意外:“韩叔,你怎么来了?”
韩峰笑了笑:“你说你朋友住院,我不放心。”他举起手里的保温桶,“这不,我昨晚去找了菜市场,连夜炖了只鸡,快,趁热喝!”
说完快走几步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
一时间,浓郁的鸡汤香味溢了出来。
韩峰是秦砚的养父。
和秦砚有关的一切,傅岳庭总做不到拒绝。
所以即便刚吃过饭,他也还是抬手接过韩峰递来的满满一碗鸡汤。
喝完一碗。
韩峰见他这么捧场,忍不住又笑着盛上一碗。
傅岳庭只好再抬手接过。
喝完一碗。
韩峰又笑着盛上一碗。
傅岳庭:“……”
他接碗的手终于顿了顿,转脸看向秦砚。
秦砚笑道:“好了,韩叔,我们该走了。”
韩峰答应一声,忽然想起什么:“我们走了,那谁来照顾你朋友?”
秦砚说:“医生护士都在。”
韩峰不以为然:“外人哪有自家人照顾的好。”
听到这句话,傅岳庭心头一跳,低头喝汤。
不过秦砚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没在病房逗留,顺着韩峰的话说了几句,就和傅岳庭打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