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枢白战功赫赫,所向披靡,他身姿高大,气力异于常人,有以一当百之能,军事天赋极高,他在军中,就是士兵们的定心丸。
不过,当初段枢白的功劳大部分被国舅爷抢了去,就算战功再显赫,也不过是个会“蛮力”的小走狗,战事一结束,收了兵权,封了个将军打发,后续更是被发配阳州,寒了不少将士的心。
北地许多士兵,当初还是段枢白的旧属。
齐华彬想用法子将段枢白请过来帮他对抗北方叛乱党,还试图用人质威胁?聂琨摇摇头笑他天真:“段将军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毫无牵挂,只有他的夫郎,博阳侯府家的公子哥儿。呵,他夫郎的母亲也在年初被接去了阳州,用谁做人质?用他夫郎的叔叔婶婶来威胁他吗?”
笑话。
容、羽两州将士几次连败,将士已经没有与敌军作战的气势。
“咱们打不过他们,士气底下,没有一个好的将领。”
“咱们不打,北边的人就要打过来了!”
“若是段将军在这好了。”
有人进屋来报信。
“报——前方战事——”
齐华彬迫不及待地询问:“输了还是赢了?”
那人颤颤巍巍,嘴里吐出两个字:“输了。”
小皇帝齐华彬怒气冲冲直拍桌子:“又输了又输了,到底朕什么时候才能回京?你们这群废物。”
“一场仗都打不赢,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聂琨眼皮子微微抬了抬,轻飘飘地看了齐华彬一眼:“皇上现在想回京了?晚了。”
小皇帝:“你什么意思?”
“陛下现在想回京城,当初又何苦弃都城而逃呢?”
“……”小皇帝偏过头,“叛党都要打来,朕如何能死守在那。”
“皇上就没想过,走出了京城,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小皇帝眼睛睁大,“聂琨,你!”
聂琨一挥手,让人进来把小皇帝绑在椅子上,用擦脚布堵住他的嘴,“废物废物废物,你可给我闭嘴吧,丧家之犬。”
小皇帝眼中都是不可置信,这群乱臣贼子,胆子怎么能这么大。
聂琨用手帕擦擦手,轻蔑地看了一眼小皇帝,北边的叛乱党不将他当一会儿,南边的段枢白也不将他当一回事,他聂琨为何要那么下贱,阿谀奉承这个王八羔子小皇帝。
想他当官十几载,回忆起当初面对巡视太监时低三下四的讨好模样,几个太监,在他头顶上兴风作浪十几年,呸,这种宦官当国的皇朝,早些灭了吧。
聂琨冷冷地看了小皇帝一样,“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还留你一命。”
“以后皇上病了,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见他。”
就算后面他们打回了京城,坐上皇位的,也不会是这个小皇帝。
博阳侯一家逃出了京城,日子可就没有以前好过了,当初京城大乱,侯府里的下人哪还管你是什么侯爷王宫,搬了侯府里值钱的东西就跑,博阳侯一家,也没了伺候的人,在往容州奔逃的途中,老太太病死了,二大爷也病死了。
二大爷是继任爵位的嫡子,他如今死了,就只留下二房夫人严子旋和他的几个子女,庶女们已经出嫁,唯有女儿萧月晴,十岁的儿子萧云斌还留在身边。
窝囊的三大爷还在,三房夫人唐心月,以及他们的两个儿子萧云翔、萧云润,还有女儿萧月莹。
萧家其他非嫡系的旁支庶子,在逃难的过程中各奔西东。
他们一行人到了容州安定,谁还管的上他们曾经是什么家世,皇帝的日子都不好过,更遑论他们这群蒙祖上阴德享受世禄的王公贵族。
二夫人一直唉声叹气,“好好的日子,为何又出什么叛乱,咱家月晴,原本定在下个月出嫁,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这么黄了。”
三夫人淡淡道:“这样的乱世中,嫁出去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