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度过了三天。
没有危险、没有家族、没有仇恨的这三天,只剩下了温泉、榻榻米和哥哥喜欢的木鱼寿司。
就像是刚刚结束了一段疲惫旅途之后短暂的停靠一般,我们在这间温泉旅馆不管不顾地大睡了三天三夜,洗去一身尘土和疲累,第四天的清晨醒来,才是真正的开始。
我一觉醒来,就发现原本安静的温泉旅店吵闹了不少。
哦,不是字面意义上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心灵感应接收到的心声。
横梁、屋顶、树丛、温泉池底。
我数了数,光是旅馆内部就多出了八个,显然哥哥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难得地没有赖在被窝里,一骨碌利索地爬起了身,已经换好了方便战斗的衣服。
他拿出了这几天被闲置在一旁的草雉剑,正不紧不慢地用干布擦拭着上面微不可见的尘埃,直到把剑身擦拭的光洁如镜才停手,随手挽了一个剑花,把草雉剑收回剑鞘。
我有些奇怪那些藏在旮旯角落里的人竟然能耐得住性子,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收拾妥当也不出手。
看样子,这批人并不想跟我们动手。
或者说,他们认为可以试着说服我们,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作风,不像是木叶的人。
哥哥盘腿坐在浅色的榻榻米上,拿起案几上放着的茶壶,翻开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水。
那茶水是隔了夜还没有更换过的冰凉,我看着哥哥端起茶杯就往自己嘴里送,狠狠瞪了他一眼。
哥哥的手顿了顿,掩饰般地咳嗽了两声,若无其事地换了个方向将茶杯掷了出去,盛满了澄澈茶水的茶杯中泛起了圈圈涟漪,被一只苍白粗糙的手稳稳地接住了,他冷冷说道,“滚出来!”
“不要这么凶嘛,佐助君~”
来人用一种黏黏糊糊的语气说道,那仿佛带了波浪号的话语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有些恶心。
那人拿着那杯隔了夜的茶水,惨白又粗糙的手指意味不明地缓慢摩挲着茶杯上凹凸不平的纹路,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底红云的晓袍,脸上带着张橙色漩涡面具,独具特色的扮相让我一下子想起了这是谁。
宇智波带土。
“你身边的小孩是谁,不打算跟我介绍一下吗,佐助君?”宇智波带土用雀跃的语气说道,用那只面具覆盖下仅露出的右眼看向我,猩红色的写轮眼中没有他表露出来的那种咋咋呼呼,反倒带着极度冷静的审视。
哥哥皱了皱眉,挡在了我的身前,带着对合作伙伴的最后一点耐心说道,“抱歉,我不打算继续跟你行动了,我的事情以后你也别插手。”
“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呢,佐助君!果然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呜呜呜呜……”宇智波带土摆出扭捏的姿态,掩面假哭,“明明当初说好了跟我一起创造理想的世界,结果只要弟弟一回来就薄情寡义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地什么都抛下了……”
宇智波带土显然调查过哥哥,自然也知道我的长相,毕竟家里的合照都是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的,刚刚的发问只不过是明知故问的试探。
但他心里应该还有疑虑,我三年前为什么消失?去了哪里?为什么三年过去了,我一点都没有长大?一个身量还不足一米二的小孩又是怎么逃脱了木叶的追捕,在第一时间跟宇智波佐助汇合?
我听见了他的心声,自然知道宇智波带土跟宇智波鼬一样都以为当年我是被哥哥杀死了。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我的消失和哥哥忽然拥有的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带土。]
我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礼貌性地问问他的意见,[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离开?]
毕竟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