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现在的形象已经十分具有威慑力了,满意地点点头,绷住了我面上模仿着恐怖片里的鬼童一点点调整出来的空洞而怨恨的神情,从窄巷子里走了出来。
早已经驻守在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一层大厅的武装部队只远远地瞧见了从空无一人的街道尽头走来的一道模糊身影,毫不犹豫地齐刷刷举起了手中的枪械对准了那道被漆黑夜色掩盖着的身形,神经紧绷,下意识地以为首领命令中的那个需要除去的叛徒已经出现了。
但负责率领这只武装部队进行伏击的尾崎红叶却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她纤眉轻蹙,抬手下压,示意这支武装部队先不要立刻开枪。
那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默默靠近了他们。
说起来有些奇怪,在这空荡荡的街道上没有一点人声,他们为了隐匿和之后的突然袭击,既没有打开灯也小心注意着不发出声音来,在这块夜空之下的地界里,除去呼吸声与脉搏声之外,只有簌簌的风声卷着尘土路过。
然而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之下,他们却没有听见从街道尽头走来的那个人发出任何一点响动。
——无论是呼吸声、心跳声还是脚步声。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越来越接近,却依旧茫然地感受不到那里真真切切地存在着一个人的实感。
就仿佛那只是一个虚无的影子,是不存于世的空雾,是游荡人间的幽灵。
他们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那个人形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尾崎红叶定眼去看,心中一阵诧异。
小孩子?
她最先注意到的是来人的身量,不超过一米二的身高,矮小瘦弱的身形,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个孩子。
她身边一个端着□□的部下似乎腿软了一下,鞋底摩擦着地面向后滑,弄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在这氛围紧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尾崎红叶皱了皱眉,转头去看他,却见也算是个壮年男人的部下脸色苍白,有冷汗慢慢沁出。
“怎么了?”
无论如何,在场的人都应该是身经百战的黑手党,这样的场合绝不会有刚刚加入港口黑手党的毛头小子混进来,经历过数次火拼,在那种流弹飞溅,一不留神就会死去的压力下,所有人的心理素质都应该锻炼了出来,轻易不会被吓到连身体都掌控不了才对。
然而那个部下却颤颤巍巍地开口,语气之中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惧,“他他、他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尾崎红叶心中一紧,扭头去看,果然发现那个人形是悬在半空之中一步步踩着空气走过来的。
是异能力者。
她几乎是立刻就下了这个判断,心中越发警惕,提前叫出了金色夜叉。
带着狠厉杀气的金色夜叉右手持刀浮现在了尾崎红叶的身后,雪白如面具的脸上在眼部的位置上下贯穿着两条血泪般的红痕,身后披着的黑色披风无风自动,如流水般在空中浮动着。
随着他们之间距离的渐渐缩短,那个人形也越发清晰,心中浮现出的怪异的熟悉感让尾崎红叶迟迟下不了攻击的决定,但与此同时,她穿着厚重和服的身体却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一直沉浸在对敌人的观察中的尾崎红叶这才注意到身边的温度不知何时在不正常地迅速流失,明明是快入夏的夜晚却如同冬春交际之时般冰寒,她双手合拢搓了搓指尖,果不其然发现因为骤降的气温,皮肤上已经沾上了薄薄的露水了。
砰。
耳边忽然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响,尾崎红叶皱眉去看,才发现一个人神色空洞地站起了身来,手上的武器在松懈的力道之下摔落到了地上。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转头环视了一圈这支临时交到她手上指挥的武装部队,才发现越来越多的人神情逐渐麻木,摇摇晃晃地丢下武器站起身来。
枪支砸到地上的声响越来越密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