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时略带迟疑的表情,让陵川西轻笑出声。
笑完,陵川西甩甩手上的水珠,出去了。很显然,陵川西来洗手间的目的,就是为了说出刚刚那些话。
洗手台前只剩下陈维时一人。
水还在哗哗的流。
陈维时回神。
低头冲掉手上的泡沫,抽了张手纸,擦干手,他抬头看着面前的镜子。
明晃晃的镜子里,男人也在看着他。
随着时间流逝,镜子里男人坚定的眼神,慢慢变得迟疑,不确定起来。
陈维时没有答案。
扔掉手纸,他转身离开。
回去后,陈维时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而是安静坐在那里,等其余三人用完了餐。
出了火锅店,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
站在店门口的屋檐下,陵川西当着陈维时和施远的面对路遥说:“住哪?我送你回去。”
看了眼陈维时,路遥笑着拒绝了,“我跟他们一起走好了,你快回去吧。”
路遥并未说她如今和陈维时住在一起的事,陈维时也没有多嘴。
陵川西视线略过陈维时,点头,“嗯,那过几天再约。”
陵川西离开后,施远也走了,就剩下了路遥和陈维时。
没外人了,路遥看都不看陈维时一眼,扭头就走。
她是往陈维时停车那个方向走的,陈维时知道她不高兴,就没说什么,只默默跟在她身后。
结果她经过他车时,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而是继续向前走,看样子是想走到大路上去。
陈维时赶紧大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
“路遥,你去哪里?”陈维时语气下意识放弱了。
路遥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陈维时,她大声说:“你现在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你。”
看她表情,她是真的生气,前所未有的。
离婚也没有这样过。
为何?就因为陵川西?
陈维时微微收紧捏着她手腕的手,不敢多问,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没有质问她的资格。
陈维时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他看到路遥和那陵川西在一起。尤其是陵川西还喜欢路遥的情况下。
他从心里到身体,整个人都不舒服。
非常非常不舒服。
他不喜欢这种不由他控制的感觉。
很糟糕。
但这一刻,他后悔当初轻易离婚了。
没有了另一半的身份,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等等……
吃醋?
陈维时怔住,愣愣看着眼前小脸紧绷的路遥。
他为什么会想到吃醋这个词?
小雨珠子掉在他眼皮上,陈维时闭了闭眼。
不等他想清楚,路遥就挣扎着要挣脱他的钳制。
陈维时下意识放松了些,怕伤到她。
路遥语气愤愤,“你放手。”
陈维时弯腰,直视她的眼睛,他语气认真,“你乖点,时间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跟我回去,回去之后你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发泄出来。”
“我保证没有意见,嗯。”
闻言,路遥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乖什么乖,动不动叫我乖,我是你养的狗吗?你让往东就往东,让吃狗粮就不能喝汤。”
“离婚我也听话了。”
“你叫我住回去,我也回去了。”
“现在我和朋友吃个饭你也要管。”
“陈维时,你算什么,你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罢了,多可笑,我竟然会爱上你这种人。”
“我竟然会爱上你这种表里不一,毫无人情味的男人。”
“我真的太讨厌、太讨厌你了。”
“我更讨厌我自己,软骨头,放不下你。”
路遥眼眶顿时就通红,眼睛里面泪珠子滚动,堵在眼角,倔强的不肯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