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一声轻响,篱王心中无比震惊,父皇的意思是,曾想过把太子之位传给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手中的筷子碰到了碗,他轻咳一声,露出一片悲伤之色:“父皇,经纶他命薄……”
本是失了态,不过,换成悲伤之色,倒好像听到爱儿的名字,想起他已经不在人世,心中伤痛所致。
皇上轻轻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也叹道:“意外之事,在所难免,你也莫太伤心。”
篱王低声哽咽:“父皇,儿臣知道!儿臣失仪了!”
皇上又叹道:“经纶已没了,而你又无心皇位,不恋权栈,并数次在朕面前提及你三皇兄的好。朕几经思考,方选了你三皇兄为太子!希望南夏少些分崩离析,朕实不想再看到那些折腾了。”
篱王的心中狂震,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
这岂不是表示,庄王成为太子,他反倒成了助力?
可笑!
他就是个笑话!
篱王在马车里,紧紧攥住拳,指甲直入肉中,刺得掌心鲜血淋漓。
如今大事已定,他还有什么办法?
为了不被朝臣具本参他,为了能长留京城,他只能经营这样的形象。毕竟,他的身份本就尴尬,若被人捉到一丝错处和把柄,必然有雪片般的奏折送到父皇面前,要他回藩。到时候,就算父皇心中疼他,可父皇是皇上,不能不顾众臣们的群情意向。
所以,他越演越是得心应手,那诗酒风流的篱王,那闲情逸致的篱王,那闲云野鹤的篱王,那才气纵横不沾凡俗烟火的篱王,在京城之中风评极佳!
作为一个已经就藩,被皇上召回膝下的皇子,没有一个御史参他,没有一个朝臣觉得他留在京中不妥,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是胸怀大志,想要那个至尊之位。
他曾经很喜悦,很得意。
他把自己经营得太成功了,成功地连父皇都以为他不恋权栈,无心皇位!
见鬼的人设!
他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天神河上游。
越往前走,前路反倒愈发开朗,竟似从偏僻之地走向繁华一般。
皇甫景宸与夏文锦是随便挑的方向,反正现在也没有线索,不如碰碰运气。走了半个时辰,便又见着一个村落,那个村落和河口村直线距离大概不到五里,不过乡间地广人稀,倒是不如河口村人住的稠密了。
经过打听,这个村子里没有女子失踪。
皇甫景宸与夏文锦分析过后,觉得那里应该也不是那山羊胡子几人的买主。
天色渐黑了,两人原本想在村中住上一宿,不过,看村中人都在积极地准备着什么,一问,才知道明天是石安寺放签日!
夏文锦嘴甜,逢人三分笑,说话又中听,倒是向村民打听了不少事。
所谓的放签日,他们问过才明白。
原来这石安寺并不是时时可以去求签问卦的,一个月方得两次,分初一和十五。平时不能求签,也不能解签。
寺中最灵的是求子,只要求子之人心思虔诚,以最诚挚的心在禅室之中诵经通夜,十有八九会得偿所愿。
因此,寺中香火鼎盛,连远在郡府的人也会慕名而来。
明天正好是初一。
那些准备求签的,或是许愿的,昨日起便不食荤腥,沐浴更衣,先有家里焚香祈愿,明日再去寺中佛前求愿。
便是无事祈求的,也会规规矩矩。
越是近石安寺的村子,向佛之心愈浓。
夏文锦笑对皇甫景宸道:“河口村与这村相距不过几里,倒是很大不同,那边向佛之心似乎并没这般的重!”在那边就没有听说什么放签日,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女子失踪的事让他们人心惶惶,完全没有想过这件事。
旁边有人经过,笑道:“两位小公子是外地慕名而来的吧?只要心诚,石安寺的菩萨有求必应!河口村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