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七
花潮饿了一天,昏昏沉沉的在桌子底下睡着,姬湛兮披完奏折,小心的挪了一下有些发僵的双腿,放轻动作把花潮从桌案底下抱了出来。
花潮睡的很沉,浑身上下都热乎乎的,一层细汗覆盖在潮红的脸颊上,鼻尖呼出的气息温暖又湿润。
姬湛兮担心他受凉,又将盖在花潮身上的披风拢了一下才抱着他走出御书房。
外面下着牛毛细雨,天色幽暗深沉,殿内的烛光透过窗纸映在青石板上,在细雨和夜风中微微晃动着摇曳着。
齐非命和齐非欲两位大监默默跟在身后,看着姬湛兮将花潮抱进甘露殿。
天启复国一年以来,还从未有嫔妃留宿在皇上的寝殿,各处送来的美人们日日等夜夜盼,或许穷尽一生也见不到君王一面。
姬湛兮回到甘露殿不过一会花潮就被饿醒了,他捂着肚子蹙着眉,目光涣散的看着绣着金龙和瑞凤的帐顶。
姬湛兮穿着里衣姿态端正的躺在一旁,花潮转头看着他,见他呼吸均匀悠长,一副睡的很沉的样子,于是抱着镣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他的脚尖刚挨着地面,一个声音冷不丁的从背后传来:“下床做什么?”
花潮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立即小声说道:“饿了,肚子难受。”
姬湛兮从床榻上坐起来,转头对着候在外间的齐非命说道:“让御膳房煮碗粥送过来,若是那汤炖好了,也叫人送过来吧。”
齐非命应道:“回皇上,早就炖好了,正在灶间煨着呢。”
花潮盘着腿坐在床尾,没骨头似的倚着床柱,半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齐非命就端着食盒回来了,花潮喝了两口粥又喝了两口汤,因为那汤的味道十分鲜美,他不由得多喝了几口。
姬湛兮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用膳,寝殿里燃着两根红烛,亮度保持在一个令人舒适的范围内,既不过分黑暗也不过分明亮。
花潮吃完饭后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人一吃饱就容易犯懒,这屋子的光线又让人昏昏欲睡,一阵又一阵的倦意涌上来,花潮闭上眼睛打着哈欠,慢腾腾的挪到床里面卷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汤和粥里面都有安眠的药材,花潮的鼻子闻得清楚,可是落到这步田地就算姬湛兮想喂他鹤顶红他也拒绝不了,索性吃了干净算了。
不到五分钟,花潮的头越来越沉,他放弃挣扎,发挥咸鱼的本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被子睡着了。
他睡着之后姬湛兮起身,从床头的暗格里掏出一个天蓝色的瓷罐,他揭开盖子,用指尖挑出一抹雪白的药膏,用掌心化开揉匀之后涂在花潮布满紫红吻痕的脖颈上。
涂完了脖颈,姬湛兮又把花潮从被窝里捞了出来抱在怀里,除去他身上的衣物后又挖出一坨药膏在淤青严重的地方涂抹,有些吻痕在比较私密的地方,涂抹时难免令人心猿意马。
一罐药膏很快见了底,姬湛兮给花潮穿完衣裳,随手抓起花潮的被子一把扔在地上,把花潮拖进自己的被窝里搂着睡了。
今夜的天启皇帝没有失眠,这一整夜都睡的很香。
睡眠一旦充足起来人也会容光焕发,姬湛兮本就俊美如神,如今眉目间的疲色褪去,整个人越发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一举一动都带着令人不可逼视的锋锐之意。
齐非命侍候姬湛兮穿衣时忍不住说道:“皇上今日真是容光焕发。”
姬湛兮说道:“昨夜睡的好,人自然精神些。”
说这句话时他稍微向着床榻的方向瞥了一眼,即将走出甘露殿去上朝的时候他突然对齐非欲问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齐非欲低着头,面色沉稳恭顺:“皇上是天启的主人,凡事随本心即可,何必纠结这些德啊怨的,你要是心里别扭,就当养了一只小猫小狗,喜欢时就逗逗他,全当寻个乐子,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