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墓园,洛岑在林娆家人热情招待下,回了曾经开车送林娆回家、最终却没能上去一坐的林娆父母家。
林仲文看着洛岑自告奋勇开车并且轻车熟路,趴在林娆耳朵上问:“你是不是以前没让人家上来咱家坐过??”
林娆僵硬地转头看着她这位笑?得像只老狐狸似的父亲,尴尬地笑了两声。
这林家人都是什么魔鬼般的智慧基因?
饭是林父林母做的,洛岑第一次来,算客人,万没有让他下厨的道理。
只是让林娆没想到的是,第一次带洛岑回家的这顿饭竟然吃得这么舒心。
好像以往催来催去的都不是眼前这些人一样,杨静岚给洛岑夹的菜都快堆成了小山,平日总说要趁早结婚的老?舅也消停了许多。
许是这些年林娆磨得他们的性子都没那么急躁了,许是这更年期悄悄过?去了,亦或许是一趟北海道春节旅行让老两口意识到得自己也该享受生活了,总之往常那些让林娆糟心的话题再也没听到过。
饭后,林仲文支开林娆和她家太后去洗碗,在客厅和老?舅不知道跟洛岑说了些什么,林娆从厨房出来,就看在林仲文老?神在在地捣鼓着自己的茶杯,平时操碎了心的老?舅好像豁然开朗一般,容光焕发,似乎转身就能回科室做上两台外科手术。
回家的路上她好奇道:“他们跟你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洛岑轻笑:“也没什么,就是你不想听到的那些话。”
“哦,我老?舅问你咱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吧?”林娆撇嘴,“这俩老头,我就说他们怎么今天这么消停,原来战略有变,把你当突破口了呀。”
洛岑把车停进车库,给林娆拉开车门,伸出手,牵她下车,十指紧扣着往家走,边走边说:“他们的战略部署还是有误呀,我可是你坚实的壁垒,除了你谁能攻破?”
“啧你也贫了。以前我妈说我满嘴跑火车,幸亏你今天还算正经,不然在她眼里就是满嘴跑高铁,还一跑就跑俩。”
洛岑紧紧牵着她的手笑?而不语。
他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两人的想法和理由都告诉了长辈:结婚是顺其自然而水到
渠成的事情,不是说“好,那我们定下个日子从现在开始要为结婚而努力做准备了”,而是在生活磨合中达到可以共结连理的一致步调。
在他俩眼里,结婚不是任务,也就更不需要计划。
老?舅语塞,想了半天才说,婚姻关系好歹有法律来保障双方权益,总比两个人婚前同居强吧?
洛岑反问他,在没有考虑好自己需要承担责任履行义?务的时候,就已经把“在婚姻中利益受损时了我能获得什么补偿”当做了前提,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呢?
林娆的老?舅便是听了他这一番话才算真正明白了他们的想法。
活了大半辈子,突然觉得很多?时候并没有活得很明白,觉得到了时间就应该结婚,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就应该结婚?为了什么而结婚?
“婚姻是一座围城”这话说的真好。结婚之后抱怨婚姻的人,往往是一开始没能想明白的人,冲动着一头扎进城里,后来哭哭闹闹想出来。
而他们现在就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对城中的向往和犹豫,在城外携手徘徊,等着心甘情愿一起走进这围城的那一天。
是了,与其赶着孩子们进围城,看他们有一天哭闹着逃出来,为什么不能安心等着他们自己愿意进去的那一天呢?
为人父母爱得深沉,也爱得小心翼翼,思想观念不同,稍有方式不妥就容易和子女吵吵闹闹。
林娆和洛岑这些年磕磕绊绊,别的没学会,唯独学会一边安抚着父母去相亲,一边倔强地坚守底线,努力用自洽的逻辑说服家里人。
好在长辈也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冷静下来也渐渐学会倾听和理解,也慢慢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