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占地方小,做起来也不麻烦,是很好的干粮。考场上避免带油类,一是避免火灾,二是避免油腻弄脏试卷,所以腊肠和肉干也是很必要的,毕竟在那么紧张忙碌的几天,一点油腥都不沾可受不住。
唐易他们带着考篮,坐上马车,一路直奔考场,他们的住处距离考场不算太远,路也好走,等到了考场几乎没用排队就开始接受搜身检查,很快就取到了号房的牌子,找到了自己的小屋。
把东西放好,坐得端正笔直,唐易就沉下心来静静等着开考,他欣慰的发现这次的号房比乡试要大不少,至少自己能伸直腿睡觉,给的桌凳板子也挺宽,睡起来不用担心滚下去,而且板子都刷了新漆,光滑平整,结结实实,写起字来也很顺畅。
果然京城考场的条件还是要好上一些。
天刚亮的时候,考生就已经全部就位,考场封闭,开始发放考题,迟到的考生就再也进不来了,只能等两年之后再来,他们需要为自己的不准时付出沉重的代价。
考题依旧由考场的小吏举着高高的牌子出场,这里的小吏都很温和,给考生的待遇也不错,为了避免眼神不好的考生看不清考题,一路上一边走还一边高声念着题干,很是体贴,考题在考场走了三圈,这样每一个考生都能记下题干。
总之,考试条件是唐易经历的几次考试中最好的,但同时,考题也是最难的。
摆在唐易面前的,有六张纸,一张是正式的答卷,五张是宽大的草稿纸,足够一个爱长篇大论的考生在上面涂涂画画了。
唐易把答卷小心地放进考篮里,用衣物包裹好,然后拿出镇纸,压平草稿纸,看着方才抄下来的题目,细细思索。
这一场是四书,考题在《大学》《中庸》《孟子》中各选了一句话,考生答题时需要把这三句话结合起来找到方向才行。但唐易知道这并不只是要考究学术,并不仅仅是围绕这三句话来展开,而是要联系到时政上,这是程扬给他们的提醒。当然不只程扬知道这点,几乎所有有经验的夫子都知道这一点,会试不是考学问的,是考从政能力的。
这一次考试唐易并没有像乡试一样提前答完题,而是反复琢磨,把题干拆了细品,光是这一点就耗费了他半天的时间,然后他用剩下的半天列了大纲,做了个树状图,这里加加,那里减减,整张纸变成了一张乱七八糟的涂鸦,监考官巡视到这里看了直皱眉头,但也不能说什么,只看了一眼就拂袖而去。
同时,唐易的一天三顿饭顿顿都没有落下,每一顿都耐心细心地煮了米饭肉干吃,他深知保持充沛体力精力的重要性,吃过午饭甚至还睡了一小会儿。
天气不冷不热,两张板子拼一起宽敞平坦,唐易盖着一层衣服早早睡下,晚上竟然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第二天又是精力充沛的一天,唐易伸了个懒腰,在号房里站起身调了调,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吃过早饭,开始答题。
这草稿打了一天的时间,唐易细心地留出两张草稿纸,把最终稿抄了一遍,检查错字又抄了一遍之后才敢往答卷上抄。正式答卷上不允许出现错字,若是出现修改涂抹痕迹,那给考官的印象是要大打折扣的,即便是文采出众,也不会被排到好名次,所以誊抄试卷时一定要小心翼翼,绝对不能涂抹修改。
唐易在第二天下午把姓名座号等等写到答卷上,然后细心地把自己的名字座号封了起来,等到第二天早晨做了早操,吃了早饭,神清气爽的时候,才用干布把桌板擦了一遍,展开答卷,压上镇纸,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誊抄起来。
他一心一意,精力高度集中,等把答卷誊抄完毕,竟然觉得疲累无比。
大半天已经过去了,誊抄完答卷就没有心事了,唐易便不着急吃东西,而是耐心地等到墨迹干透,才认真地把答卷卷起来,封入答卷桶里。这一天就有巡考小吏拿了托盘来来回回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