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帮忙吗?”
“只是三个盘子。”
但威尔还是跟着慕柯走了进去,虽然他的确只剩下端着牛奶看慕柯洗碗这件事能做。慕柯把袖子挽了起来,威尔看见了他的右小臂上有一道疤,很长,几乎横跨整只手臂,痕迹很淡,新生的组织没有明显的凹凸不平,这是一条疤痕能恢复到的极限了。
当慕柯把三个盘子擦干放回柜子里时,威尔搭住了他的手臂,“这是怎么来的?”
慕柯没有急着把袖子拉下去,他不会刻意去掩饰这条疤痕,“我用手臂挡了一下枪尖(spear),那杆枪给我留了这么一道疤。”
但他也不会刻意去说那杆枪的故事。
威尔没有追问,说起了另一件事,“弗雷迪.劳兹想要用阿比盖尔的故事写一本书,阿比盖尔同意了。”
“但你不希望她这么做。”慕柯没见过弗雷迪.劳兹,但他知道这位记者笔下的文章会有多么的大胆,这种大胆有时候会刺伤人,比如说用疯子来形容威尔把这只小猫鼬刺激得露出了尖牙。
威尔在人际交往中总有懒得掩饰自己的敌意的情况,弗雷迪有幸体验过,只可惜这位记者不止写文章大胆,心理也很大胆,威尔的威胁还不足以逼退她。
威尔并不是特意为了这件事来找慕柯,虽然这也算一部分原因。当阿比盖尔告知威尔和汉尼拔她想要写这本关于她和她的连环杀手父亲的书,而两人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在书里时,威尔和汉尼拔都尝试着阻止,但阿比盖尔没有接受他们的意见。
阿比盖尔对于征得两人的同意毫不在乎,这让威尔感到无力,他知道阿比盖尔不会接受他的关于别人会评头论足这一原因的劝告。阿比盖尔身上有一种掌控欲,她渴望把事情控制在她希望的范围内,但一只雏鸟没法做得很好,威尔为她的决定担忧,还有失落,两人之间的情感连接不对等。
他从避风港疗养院离开后本来已经回家了,却又在走进家门时,跑回车里一路开到了巴尔的摩,推开了慕柯没有上锁的门。
“她们没办法控制社会舆论,最后得到的不一定是阿比盖尔想要的东西,我担心她受伤。”
“你介意我明天去看看阿比盖尔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威尔不是惨兮兮地跑过来寻求帮助的,也不想慕柯这么看他,他只是想找个人诉说。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不能视若无睹。”
威尔把叹气塞回胸腔,背靠着料理台,双手撑在台面上,“就像我说的,你总是知道你想要什么。”
“那你呢?”
“我试着去想清楚,让阿比盖尔放弃这个念头,或者是性/爱”威尔看见慕柯的眼睛眨了几下,“不是今晚,”他又解释道,“我抛下了我的狗跑过来,他们还没吃饭。”
“狗比我重要?”
“你和他们一样重要,所以我的在我们两个吃完晚饭后,不忘记他们还饿着这件事。”
威尔总有一天得承认慕柯对他强烈的吸引力,他已经提及过情感上的了,现在轮到了性。他想要触碰慕柯手臂上的伤疤,这个想法使他战栗。
“我该回去了。”威尔又直起身来给了慕柯一个拥抱。
——————————————————————————————————————————
慕柯在第二天就去了避风港疗养院,疗养院里有一个放了几张桌椅的小花房,病人们有时会到这里来休息。
但是现在这个温度下,绿叶还挂在枝头,没有花骨朵长在枝上。慕柯和阿比盖尔坐在靠窗的桌子边,让明媚的阳光洒进来,现在是早上八点,还没有别的病人来这里。
慕柯开门见山地和阿比盖尔说道弗雷迪.劳兹打算写的那本书。
“人们都认为我帮我的父亲杀死了那些女孩,我讨厌他们这么想。”阿比盖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