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娜跟着慕柯走进了花园,她看着慕柯这一身睡衣加不搭调的大衣打扮,又想起了威尔。
她有一次去找威尔时,威尔也是穿着一件居家t恤衫、一条四角短裤就打开了门,把他的狗狗们放出去活动。
“你想要茶还是咖啡?”慕柯朝着家里走。
阿拉娜停在原地,“都不用,谢谢,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在这里谈。我这次冒昧来打扰是为了阿比盖尔.霍布斯。”
慕柯转过身来,请阿拉娜坐到桌边。
阿拉娜继续说:“我是阿比盖尔的心理医生,她从医院离开后去了避风港精神疗养院。她告诉我她在医院从昏迷中醒来时看到了一个人。我去询问了威尔后找到了你。阿比盖尔说,她还想再见你一面。”
慕柯记起来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孩,“我和威尔谈过她,我打算和他一起去。”
阿拉娜看起来有些惊讶,“他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你愿意见她吗?”
“可以。但她为什么想要见我?”
“我不知道。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她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没关系,我会自己去问,”慕柯沉吟了一会,“威尔会去吗?”
“我可以邀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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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一般在幻觉中看到什么”威尔坐在汉尼拔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他读不来名字的南欧产的红酒。
在治疗过程中医患双方一起喝酒听起来违反职业规定,但汉尼拔指出在治疗开始前喝一杯酒很常见,这有利于放松,尤其是在夜间治疗开始前。
虽然现在是早晨,不过厚重的云层让天光变得灰暗,汉尼拔拉上了落地窗半透明的纱帘,透进室内的光更少了。
“你看到了什么”汉尼拔反问。
威尔按了按眉心,“一些看起来是共情的延续图像,一些意象,还有……”
“还有什么”
“eh...我看见了慕柯的幻觉。我没有在幻觉中看到过阿拉娜,没有看到过温斯顿,但我看见了他。”
汉尼拔举着高脚杯的手停在了半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的梦里吗?”
“不……在犯罪现场。”
“他在做什么?你把你的共情投射到了他的身上吗?”
“没有,我想他不算共情的一部分。他所做的和犯罪过程没有丝毫联系。”
“那么他做了什么”
威尔喝了一口酒,舔了舔下唇,“他走向我,触摸了我的脸。在共情的延续中我看见艾略特.布迪什跪在了我的面前,而他也看见了。”
“我们在幻觉中看到的事物展现了我们心中的需求。你认为艾略特.布迪什的幻觉是共情的延续?”
“是,我想是的。如果幻觉是需求,那雅各布.霍布斯呢?还有那些被他杀死的女孩,他们又算什么?”
“威尔,当你在现实中,意识清醒的状态下想到她们,你有什么感觉?”
“......愧疚,我觉得愧疚,因为我没能救下她们。”
“那在你的幻觉中呢?或是梦境。”
“二者一样吗?”
“梦境与幻觉都是大脑中表层意识无法掌控的一部分内容,它们能够映射出更深层的思绪。”
“愧疚,还有恐惧,霍布斯看着我,让我觉得就像是我杀了她们。”
“而你为这种可能性感到恐惧。威尔,你不愿意向自己的表层意识承认,但你在心灵深处意识到了自己成为一个连环杀手的可能性,这是某一部分的你展现出的需求。”
“我不会。”威尔皱眉看向汉尼拔那张冷静的脸,“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梦见霍布斯了。”
汉尼拔笑了笑,“那么当慕柯出现在你的幻觉里时,你有什么感觉?无论是表层还是深层。”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