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朝云在风奚面前落了座。
二人面前放了一张小案,案上清茶刚刚煮沸,袅袅轻烟伴随着茶香飘散开。
风奚给二人面前的茶杯里斟了茶,见季朝云仍然十分不自在,轻声道:“不用紧张,我很早就想见你一面。如今请你来,不过是想与你说说话。”
季朝云:“……是。”
风奚隔着袅袅轻烟注视着季朝云,道:“你与我想象中,好像不太一样。”
“帝女大人……也与我想象中不同。”
风奚抚摸着垂在身前的长发,问:“是么,哪里不同?凤凰是不是将我说得很严厉,很不近人情?”
季朝云眼眸微颤,没敢答话。
“我知道,那孩子从来就是如此。”风奚脸上并无恼色,温和道,“我与他理念不合,不过他素来待我恭敬,自他记事以来,只忤逆过我一次。”
季朝云问:“就是当初带兵下界?”
“是。”风奚道,“那时我算到仙域该有此一劫,命令神域不得干涉,可他不同意。”
“我不觉得神域为求自保有什么错,但凤凰执意下界,倒也在情理之中。”风奚道,“凤凰为救世而生,那份对苍生的悲悯深深刻在他的骨血中。他太容易心软,也太容易动容。”
季朝云抿了抿唇:“可他若不这样,仙域恐怕早已经……”
风奚反问:“你怎么知道,仙域不会另有转机?”
季朝云一怔。
风奚抿了口茶水,悠悠道:“因果循环自有定数,若他当初没有下界,仙域不一定就此走向末路,但你们……必然会是另一番模样。”
“……世事就是如此,你与他能走到现在,是天命,也是你们自己造就的因果。”
季朝云点点头:“我明白了。”
“说起来,既然回到神域,你们的合籍大典也是时候该准备了。”风奚眼眸微动,试探地问,“你考虑得如何?”
季朝云问:“考虑?”
风奚坐直身体,轻轻道:“我听了些传闻,你一直不愿与他合籍。”
“合籍之后两人便神魂共生,同生共死,轻易不可分离。你心有顾虑,我理解。”
“只是凤凰这性子十分执着,认定的事绝不可能更改。”
“……他如今不在这里,他究竟何处令你不满,你可以趁现在告诉我。”
“……”季朝云几乎被她这一连串问懵了,他困惑地眨眨眼,“我……我没有不……”
远处,一声虎啸石破天惊般响起,震得瑶池的水都轻轻颤动起来。
季朝云回过头,凤祁一阵风似的朝凉亭飞来,瞬间将季朝云拉到身后。
凤祁挡在季朝云面前,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母亲别为难他,有什么话你问我就是。”
“……”风奚抬眼看向他,“我哪有为难他,我这不是正帮你劝他么?”
凤祁也懵了:“劝……劝什么?”
风奚放下茶盏,摇头叹息:“你这孩子,纠缠人家数百年都不曾把人追到手,到头来还要做母亲的出面。你不该好好自省一番么?”
凤祁:“……”
季朝云:“……”
他俩在神域到底被传成什么虐恋情深了??!
凤祁足足解释了大半个时辰,说干了口舌,才让风奚相信,他们早已情投意合,而不是凤祁担心季朝云在神域会受到她的为难才编出的谎言。
出了风奚的住处,二人精疲力尽地骑上等候在外的灵虎,腾上云霄。
“朔风。”季朝云靠在凤祁怀里,闷闷道,“一定是他在胡说八道。”
“嗯。”凤祁点点头,“找时间揍他去。”
季朝云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家。”凤祁道,“让你看看我的住处,虽然……并不怎么样就是了。”
凤祁在神域的住所与季朝云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