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飞飞死了。
不,准确来说,是银狐大人的容身机器毁了,毁了就毁了,早就生死看淡的银狐并没有什么留恋,不管是对这个世界也好,还是对自己的生命。
有人的声音从他旁边传来:“喂,你死了吗?”
银狐不耐的皱眉,很少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上一个敢这么嚣张的人骨灰都不知道扬哪儿去了。
纵使再不耐,他还是皱起眉朝后面看去,这么一看,便对上了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庞,少年有一双黝黑晶亮的眼睛,灿若星辰,骨骼有些瘦,但脸蛋依旧白皙,穿着身有些破旧的衣裳,此刻正专注好奇的瞧着自己。
闻飞飞话到嘴边却咽下,改为:“简亦辰?”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简亦辰眯了眯眼,有些戒备的后退一步:“我身上没钱。”
“……”
闻飞飞环顾了周围一圈,这是个十分破旧的棚子,不遮风,勉强挡挡雨,地上有些干草,环境十分差。
养尊处优的银狐大人皱眉:“这是哪里?”
简亦辰看他的目光仿佛看着智障:“罗北街啊,你不是被饿晕了吗?”
“……”
什么罗北街,什么饿晕。
闻飞飞一下子想起来,他曾经和简亦辰聊过,简亦辰说他是孤儿,在黑市长大的,难道那条黑市,就是这个罗北街吗?
思及此,闻飞飞道:“罗北街是黑市吗?”
简亦辰点点头:“是啊,你脑子烧坏了?”
“……”
没有,没烧坏。
闻飞飞看着这破破烂烂的篷子,看着他身边正在吃馒头的简亦辰,闷闷的笑出了声。
简亦辰吃东西到一半被他笑的发麻:“你真脑子烧坏了?”
闻飞飞摇摇头,他微微探过身子过来:“你认识戚深吗?”
“誰?”简亦辰想了想黑市的那些老大哥:“没听说过,跟我们有关系吗?”
闻飞飞嘴角的笑意加深,娃娃脸的青年膝盖半弯坐在墙角,头埋了下来,闷笑出声,而且这笑声还在愈加猖狂,像是发泄,又像是哭泣。
但他明明是在笑。
简亦辰:“……”
这人有病,告辞。
他起身往外走,正走到门外呢,外面就来了几个人。
领头的男孩穿着花里胡哨,带着金项链,头发很长,染成了红色,满脸横肉道:“简亦辰,你在这儿呢!”
简亦辰步伐顿住,他微笑:“虎哥,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虎哥轻嗤一声:“我听说你跟我一个小弟打架,还抢了他的东西?”
简亦辰看了一眼虎哥身后的小男孩,那男孩颈脖处还有一个明显的牙印,那是自己打架的时候跟他撕咬出来的,牙印很深,都见血了,看起来挺严重的。
这群人来势汹汹,看起来也是为了那个小男孩而来。
简亦辰防备的将手插进口袋里面,他轻不可见的退后几步,讨好笑:“虎哥,这都是误会。”
“大哥,就是他跟我抢的。”那男孩添油加醋:“我在杀那条野猫,准备给大家加餐,他听到猫叫就过来了,还坑我!”
名称为虎哥的闻言面露杀气,他上前伸手就要给简亦辰一个巴掌。
简亦辰头一偏,没打在脸上,却打在肩上了,虎哥的力气不小,这一推搡,瘦干巴简亦辰差点没踉跄倒在地上。
一群人哄笑出声。
这是个好机会,简亦辰弓起身子,看准机会已经准备跑了。
然而一群人的哄笑声却戛然而止,只见虎哥的肩上插着一把刀,原本坐在墙角的娃娃脸少年也含笑看着他:“好笑吗?”
虎哥身后的小弟们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气。
“啊!”虎哥哀嚎了一声,怒吼一声:“小兔崽子,我杀了你!”
闻飞飞一点也不怕,杀人如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