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虚弱,每动作一下就要歇上一阵子,但到底也都弄完了,落叶和解差的皂衣混在一起,他摸出火折子点燃了,跟着从车上的包袱里取出一件白色的湖纱道袍换上,把烧得正旺的衣服和自己换下的囚服一起踢下了深坑。
衣服和尸体混在一起冒着浓烟和火苗,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慢慢扶着连绵不绝的树干向密林外走去。
刚刚踏出密林,几个佃户打扮的男人一拥而上将他抓住,大声叫嚷道:“大爷,又抓到一个!”
病书生没有反抗,这些人大约也是来要他命的,只是暗藏的毒针和□□刚刚都已用完,唯有耳朵里和发髻里还藏着两颗毒丸,但他们人太多,必须暂时隐忍示弱,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下手。
一个穿箭袖、绑扎腿、高而壮的大汉很快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病书生一番,摸着下巴上的短胡子说:“这小子都快死了,我不要他!你们几个,带他去镇上找个大夫看看!”
病书生有些意外,原来并不是他的仇家。
一个瘦小的佃户笑着说道:“二爷,这书生虽然瘦弱些,生得可俊哩,要不先带回去给大姑娘瞧瞧?”
大汉又打量了一番,摇着头说:“生得是比你们都强,行,带回去凑个数,周六子,大爷我先带他回去,你去请个大夫到庄子上给他瞧瞧病,快着点儿,别磨蹭!”
瘦小佃户周六子答应了一声,撒腿跑了,剩下几个佃户簇拥着病书生往另一个方向走,跟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被绑起来的年轻男子,病书生不动声色地瞧着听着,很快明白了,这几个年轻男人和他一样,都是刚刚被大汉抓到的,只是,抓他们做什么,难不成这汉子也是个好男风的?
病书生瞟了一眼那几个年轻男人,有白有黑有高有矮,共同点是都很年轻,而且生得齐整。
这年头,单身男子出门也不安全了。病书生摸了下耳朵里的药丸,脸上露出一丝狠戾。
就在此时,一个佃户笑嘻嘻地说:“今儿这几个小子比昨儿抓的更好,大姑娘肯定能挑出一个满意的,二爷,您老这回肯定能娶上女婿!”
大汉唉声叹气:“不好说,我家丫头挑剔的很,要是今儿的还看不上,明儿咱们还得出来抓人!”
病书生的眼皮动了一下,原来是给自己女儿抢男人的,也不知是怎么个彪悍的丑女,居然需要出来抢男人?
一行人很快走进了一个大农庄,穿过几处院落,走进一个漂亮精致的跨院,佃户们都退了出去,几个男人拴成一串被大汉牵进门,他粗声粗气地喊了一声:“宁丫头,出来看看爹给你抢的新女婿!”
语声未落,一个高挑个头、修眉俊眼的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带着几分迷茫反问了一句:“给我抢,女婿?”
阮宁。
她刚刚穿过来,还没闹清楚状况。
背景资料很快传进脑海,这是个乱世小言文,男女主分别是两个山头的瓢把子,天天对打打出了感情,最后携手造反,成了开国帝后,而她穿的这个角色也叫阮宁,是女主的母亲,也是女主长大之前最著名的女山匪头子。
阮宁:……
说好的美软娇路线呢?一不留神你给我弄了个女山匪?
“丫头,瞅瞅看,有没有你喜欢的?”阮宁的父亲,高壮大汉阮士信走上前来一巴掌拍在她肩头,差点没把她打趴下,“爹爹今儿抓来的都是俊后生。”
病书生有点意外,这个女人并不丑,甚至可以说很美,言语行动也很正常,怎么会需要靠抢来找男人?
“娇娇,这是什么情况?”阮宁也在问同样的问题。
背景资料很快传进脑中,阮士信,家大业大,武功高强,爱妻如命,哪怕妻子陈氏只生了一个女儿,他也坚决不肯纳妾生子,只想为女儿阮宁招一个倒插门的夫婿继承家业。但阮家族人都盼着把自己儿子送到阮士信家里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