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被吓到了, 虽然听隋缓说过,但亲眼看见和听人说是两回事,更何况那个很会说话、一直逗得她笑个不停的周采女很快变成了柱子顶端新的尸体,虽然燕玄并没有让她看见, 但是她一想起来,仍旧怕得要死。
她低估了病娇的变态程度,还以为那个喜欢欺负她的阿墨就是燕玄的全部面目。
燕玄笑嘻嘻地把她抱在怀里, 咬了下她的耳朵:“那个周采女是故意带你过去的,今天来见你的那些人大约都跟她约好了,不然那么多人精, 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往那边去的。”
那里是宫中不能说的地方, 谁都知道有那么个存在, 但都装作不知道,除了这个傻子。
“啊?”阮宁万万没想到,“她是故意的?为什么?”
“想让你触怒我。”燕玄漫不经心地说。他不需要知道她们的目的,只要知道她们不怀好意就行了,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那个周采女肯定会把她撂在那里,任由她恐惧尖叫, 直到把他惹毛。
她是真的傻,这么明显的局,她这个入局者反而毫不觉察,这样的人在这个后宫活不了多久,除非他护着。
阮宁想不大明白, 但她有一个好处,知道自己智商不足,所以很愿意听聪明人的指教。燕玄看起来比她聪明,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燕玄决定着她能不能活下去,她觉得应该听燕玄的。
于是她乖巧地窝在他怀里,顺便奉承了一句:“陛下真是英明神武,什么都看得明白。”
“是吗?”燕玄手指上缠着她的长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你什么时候觉得朕英明神武了?”
“我一直都这么觉得呀。”阮宁继续大力拍马屁。
“是吗?”燕玄嘿嘿一笑,“朕怎么记得当初你还骂我是小屁孩?”
擦,记性真好。
阮宁立刻指了指放在床头的两只河豚,换上新的拍马内容:“陛下真是手巧,那两只河豚捏的栩栩如生,我爱不释手。”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当时直接扔回来砸了朕。”燕玄手指点点她的胸口,“正好砸在这里。”
“这个……”阮宁硬着头皮努力辩解,“都怪我愚钝,没能领会陛下的深意,所以才冒犯了陛下。”
燕玄笑得更开心了:“不对?你应该很明白朕的意思,所以才恼羞成怒,扔过来砸朕。”
“这……”阮宁厚着脸皮装糊涂,“陛下多心了,我只是害羞。”
燕玄笑出了声:“贵妃真是聪明人,冰雪可爱。”
阮宁心中一喜,趁势追击:“我那点小聪明跟陛下的大智慧一比,根本是萤火微光之于日月,我就算逃到天边,也逃不出陛下您的手掌心。”
燕玄差点没笑出声,她那点小聪明?她有小聪明吗?
不过既然她提到了“逃”字,燕玄忍着笑,抬起了她的下巴:“说来朕正想问问贵妃,当初你为什么要逃?”
“我……”阮宁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根本不该提什么逃跑!她恨不能时光倒流收回那句话,连忙补救说,“我没逃,我就是坐车太闷了,想出去走走。”
“是吗?”燕玄忽地勾住脖子把人拉得很近,“乖乖的陪着我,或者哪天我心情好了,放你回去也说不定。”
阮宁差点脱口问出“真的”二字,幸亏及时刹车,并没有酿成大错。
“睡。”燕玄漫不经心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从妆匣里拣了牙梳递给她,“头皮上有些痒,你给朕梳梳头。”
取下玉冠和玉簪,打开编结光滑的发髻,燕玄的头发又黑又厚,密密地披了一肩,暖白的梳齿滑下去,依稀能听见轻微的刷刷声,让阮宁想起古风漫画里的长发美少年。
鬼使神差地,阮宁问道:“陛下,您真的叫阿墨吗?”
“那是我的乳名。”燕玄眯着眼睛,任由她一下一下慢慢梳着,软软的手指触碰到头皮时,带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