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去:“还是不要贸然上门,不然那位女士大概会觉得丢脸,更加生气。”
陆晚风已经差不多相信了,又想到那些信和明信片,不由地问道:“那怎么办?”
林见秋说:“明天去问问邻居吧,兴许没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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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小区的时候,林见秋想了想,又转回去,进了保安室。
叶怀霜并不打扰他想事情,安静地跟在他后面。
保安室里有两个人值班,年纪不小,散漫地打着哈欠打游戏,看到有人进来也只抬了下眼皮,不紧不慢地放下手里的东西,问怎么了。
林见秋问了下小区最里面一栋楼里的母女的事。
其中一个想了一会儿说不知道,另一个倒是有点印象,捅了捅同伴的胳膊,提醒他:“就是经常来我们这儿放快递的那个,你忘了,上次还买了一袋子水果拎过来道谢的。”
“哦对了,她女儿前两天还送了几本书过来呢,老吴他儿子念了好久的什么什么绝版书,老吴高兴坏了,夸了她好几天呢。”
于是旁边那个也反应过来,说是个看起来挺和善的女人,女儿也乖巧,问林见秋找她们做什么。
他们还是有些警惕之心的,没随便把住户的更多信息告诉陌生人。
林见秋已经心里有数,没再多问什么,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道了谢就转身离开。
俗称的“窝里横”。
林见秋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回到车上之后,叶怀霜问他:“明天还来吗?”
林见秋想了想,说:“去学校看看吧,也许是我想多了。”
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事,不去打扰是最好的。
叶怀霜问:“你担心她想不开?”
林见秋点点头:“我以前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他顿了顿,又补充:“很多次。”
有些话不适合拿出来公开讲,因为违背主流的声音,比如大多数人都无差别地认为自杀者可惜遗憾,是个悲剧,林见秋倒没有那么多想法。
或许因为病痛折磨,或许对世界失望透顶,或许是真的走投无路,一瓶药,一把刀,纵身一跃,对他们而言是解脱。
当然不是什么值得宣扬赞赏庆贺的事,也绝不是一件好事。
有些时候是某些人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
但这些时候、这些人并不包括那些甚至还没有走出过家庭的青少年。
他们的世界也就那么大,父母和老师就是天和地,父母家庭的分量永远是主导,有些时候不能成为支持的后盾,反而会变成压力的来源。
父母缺乏耐心,少于关怀,蛮不讲理的高压和长久的暴力让孩子变成海上的孤舟。
旁人觉得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觉得他还有光明的未来,但对于孤立无援的孩子自己而言,一个浪头打下来便是窒息的痛苦。
有些人还没来得及看到海岸以外更广阔的世界,就已经被拍死在了海底。
“有一个女孩子,成绩不错长相清秀,放在外面别人都夸,但比不上她同年的表妹,她母亲跟她妹妹比了一辈子,输在了女儿身上,一直很不甘心,平时非打即骂,除了在外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说她懂事优秀,私下没夸过她一句,说要通过批评教育督促她上进。”
“她父亲说受不了妻子暴躁的性格,常年出差,跟死人没什么两样,对女儿漠不关心。”
“女孩子高考发挥失常,没考上表妹的大学,三天两头挨骂,有时候还挨打。”
“大概八月中旬的时候,女孩子写好了遗书,把自己觉得喜欢的、重要的东西分给朋友,删除清空了所有的历史记录,烧掉了日记本,偷偷买了很多种药,拿着小刀藏进自己的房间,等到母亲值夜班的那天反锁了房门。”
“但是小刀划到手上的时候,她觉得很害怕,情绪崩溃,她不知道别的求助电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