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因神黎的加入而加快了,几乎没有间歇。
彼此间为了跟上战斗的速度而竭力驱动自己的身体,稍不留神就会被杀死,他们都将自己的战斗意识提高到十二分,自身的细胞对死亡与战斗的本能不断向主人发出危险的警报。
可是战斗无法停下,属于战斗种族的火热的血充斥着神黎的四肢百骸,战斗是她熟悉的事物,每一个扭曲的动作,每一次致命的攻击,于她而言,都是习以为常的东西。
那些熊熊的烈焰燃烧着周围的一切,刀光剑影闪烁其间,四周的树木不多时就毁了一大片,明明是黎明将至,可是躁热的空气却沉闷得让人难以喘息。
见天色快亮,神黎在一次拉远距离的空隙里看到了远处的炭治郎身边站着个猪头少年。
从炭治郎的神情来看,想来是鬼杀队的同伴吧,神黎看他手里拿着两把日轮刀,便跑过去,一边喊:“猪头,借把刀给我!”
说是借,但是神黎几乎是在飞快掠过他身边的时候就将其强硬地夺走了。
于是,身后很快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神黎讪笑了一下,也不去管他了,再次加入了战场。
神黎想,这只鬼总爱拉开距离战斗,这可不太好搞啊,得尽量近身战才行。
当看到炼狱与对方正在缠斗时,神黎脚下一蹬,就扬刀逼至猗窝座面前。
她想,天快亮了,只要现在能拖住他就够了,把他控制住,然后由杏寿郎收尾,他们就能赢。
于是,她的身影扬着刀毫不畏惧地冲至了他的眼前砍向了他
的脖颈,对方似乎并不觉得她能砍断,也不躲,反倒嗤笑着向她袭来。
眼看对方那一击就要打上脸来,深知躲过去后又会被拉开距离,神黎也不退了,一瞬间,她就作好了被其击中的十足准备,打算放弃防御以此来拖住他。
但是下一秒,先一步闯入眼帘的是金红的发,那飘扬的羽织像旗帆一样扰乱了她一瞬的视线,可是随之而来的是将其柔软的发絮黏住的血液。
它们脱离了主人的身体,在将尽的黑
夜中飞溅开来。
……杏寿郎?
神黎微微瞪大眼。
在那一瞬间,青年挡在了她的面前为她挡住了攻击,于是敌人凌厉的攻势自上而下划伤了他的左眼,肩膀,还有腹部。
血色一下子就潺潺地晕开了,偏巧他还不打算撤退,赶紧利用这一点空隙,扬刀斩破了对方的喉咙。
这一刀砍出的深见喉骨的伤口蔓延到了上弦叁苍白的面庞上,皮开肉绽的,血淋淋的,甚至可以看见底下血红的骨管,极其渗人。
遗憾的是没能一股作气砍断他的脑袋,下一秒,上弦叁抬腿将他们两人一同踹飞出去。
正面承受了那一脚的炼狱在他们都飞出去的时候竟还竭力来护住身下的她。
他们相拥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还是神黎用力稳住了身体才停下的。
漫天的尘土中,艳艳的火色忽地就黯淡了下去,神黎听见了他急促的喘息以及紊乱的心跳。
但神黎爬起来时,炼狱也已经站了起来。
然后,她听到了来自鬼的声音:“不要死,杏寿郎。”
一瞬间,她如坠冰窖。
因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只有战斗的人才知道。
前方的鬼平静地看着他们,仿佛觉得自己胜利了一样,猗窝座没有再攻击过来。
方才的伤口已经恢复完好,连一丝缺口都不见,可是他目光所及之处的人,已经受了重伤。
炼狱拿着刀站在神黎面前微微喘着气调节着自己的节奏,可那从额角淌进左眼的血潺潺流经了他的脸颊,滴滴答答地染红了他肩上的羽织。
那从腹部涌出的血从前腹一直渗到后腰来,像刺目绽开的花,刺激着神黎的眼球。
猗窝座说:“你决心博命一战也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