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一种并不在意计较的感觉。
而神黎也没有被揭穿的愧疚或尴尬,她还转身去朝他坦诚地笑了:“怎么样?觉得我是个轻浮又奇怪的女孩子吗?被捉弄了这么久的义勇先生。”
“……轻浮又奇怪吗?”
他一本正经回答她说:“你在那种场合穿得那么少,还让我点你邀我进屋,第一次见面,应该谁都会这么想。”
但是他的表情似是柔和了些许,又道:“但是,你能对我感兴趣,我很高兴。”
语毕,他举步朝她走来,似是想要拉近那段距离。
石墩上的群鸟由此被惊动,纷纷簌簌地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须臾间,满目的灯光好像都璀璨了起来。
这之中,神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被夏夜里微熏的光打柔了轮廓,他顺着飞鸟飞翔的轨迹走,于是,掀起的乱风中,那漆黑的发絮和羽织好像都被飞鸟掠过。--
她说:“因为某种意义上,义勇先生是我失忆的时候,给了我方向的人。不管是对我的帮助,还是为我和我弟弟打架……”
现在想来,来到这个世界上遇上的人是他,陪她逛祭典的是他,送她耳饰礼物的是他,就连在伤心迷茫的时候,也是他……--
与他初遇的光景,到现在来,其实已经被翻滚的过去与填充的色彩覆盖。
但是稍稍一回想,它依旧存在于她情感和记忆里最为干净空白的一角——那是她失忆时,遇见的第一个那般充满色彩的人。
喧闹的吉原长街浮光掠影,雅乐之声淒淒哀哀。
暧昧而缱绻的灯火缭雾中,他像个误入的旅人,袭卷着一身沉静冷清的霁色,在那般光怪陆离的盛景里,像蓦然降在了秋天的第一场雪。
吉原的哀歌由此被冻结了萧瑟与悲寥,醉人的迷香酒雾顷刻间也好像变得不太清晰。
与虚渺的欢声笑语有些格格不入的人啊,将那片镜花水月都如推舟晃叶般隔开了。
神黎突然就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了。
因为他好像笑了。
逆着光走来,虽然有些看不清晰,但是神黎觉得他好像笑了。
而纷乱扑朔的鸟羽声中,他终是在她面前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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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看,神黎就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笑了,因为他嘴角的弧度依旧平抿。
但是经由朦胧的光线而变得清浅又温和,他说:“刚才接的词,是小时候,我听过我姐姐的未婚夫对她说过类似的,当时我姐姐听后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所以……但你好像不喜欢这种表达方式……”
有将歇的鸟羽翅膀在最后一刻扫过他的眼角,他的目光沉静而认真,他轻轻吐出一口长气,说:“既然如此,那么我有些话,想要亲口告诉你……”
恍惚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入碧水之中,神黎不知道那是桥上的石块还是未能见光的蝉蛹。
她只知道义勇的语言突然变得生涩干哑起来,夹杂着夏季特有的温热,他说:“趁此机会,不是作为歌词,也不是套用,我想要以我自己的方式和你说……”
神黎安静地聆听,等待他的话语。
她忍不住想,是什么呢?
现在的义勇,会对她说什么呢?
心里有个不成形的汽泡正因升高的温度而缓缓沉浮起来,等待浮出水面破裂的那一刻。
她微微屏住呼吸。
但是,神晃的出现突然打断了这份静谧的等待:“你这个哪里来的臭小子,对我家女儿搂搂抱抱也就算了,现在还想得寸进尺图谋不轨?!”
也不知道是从哪处屋顶哪根电线杆哪个角落里蹿出来的男人阴着脸拽起义勇,一个大男人在宇宙猎人星海坊主面前竟也显得瘦弱而单薄。
然后他又对神黎说:“说是父女之旅,其实你就是带我来见他的是吗?然后下一次就奉子成婚要去度蜜月,把爸爸遗忘到宇宙星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