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廊外是沉重的雨幕,所有的景色皆融为黯淡的一块,乍一看,空落落得叫人渗得慌。
但是缘一却看得很认真,神思好像全被这场雨给夺走了。
好在神黎问他时,他还能回答她:“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他平静地说。
神黎没有问他是什么事。
她在触到他的花札耳饰时,突兀地意识到,如果炭治郎是灶门先生的后代的话,那她之前以为炭治郎是缘一后代的猜测就错了。
当然,也可能在往后的岁月里,灶门一家与缘一有了什么难分难解的缘分也说不定。
神黎又想到炭治郎家的事,但现在说几百年后才会发生的事难免就有些缥缈了。
可她还是不由道:“灶门先生他们要是又遭到鬼攻击怎么办?我觉得应该教他们一些怎么防鬼的技巧。”
此话一出,饶是缘一也愣了下。
他似乎没想过神黎会说出这种话,因为这些天来,他们已经遇上了很多被鬼袭击的人,但是她对他们并没有这么热衷的态度。
但是他也仅仅是愣了一下而已。
神黎这么一说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教他们杀鬼技巧,或是成为猎鬼人。
于是,他依旧是淡淡的神态:“杀鬼并不是游戏,学习呼吸法也不是几日就能成的事,一旦开始,平静的日子说不定就没有了。”
神黎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她在自己身上摸索片刻后,将一个紫藤花的香袋给摸了出来。
这还是义勇之前送她的。
那些香袋经过这些日子的消耗也只剩这一个了,神黎打算将它给灶门先生他们。
缘一看到这个香袋,道:“鬼忌惮紫藤花,下次我拿些紫藤花的种子给他们吧。”神黎听后笑了出来,说:“好啊,让灶门先生他们种吧。”
神黎似乎能想象到种子落在廊外那片土地后欣欣绽开的光景了。
她擦拭着他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灶门先生的孩子一定也可以像紫藤花的种子一样茁壮成长的吧。”
“嗯。”缘一轻轻附和她。
擦着擦着,神黎终于停下了动作,她兴致一起,笑道:“呐,缘一,我给你以后的孩子取个名字好不好?”
他沉默了一秒后,道:“你说。”
神黎一下子就兴奋了出来:“男孩子的就叫澄,女孩子的就叫葵。”
语毕,她又笑着补充一句说:“当然,如果你未来的妻子觉得不好的话那就不要了。”
“澄和葵,我觉得这两个名字很好。”但是缘一轻声道:“很温柔。”
“是吗?”神黎笑着继续擦拭他的发丝。
神黎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好像在笑,那自喉咙里发出的轻哼带着淡淡的笑意:“嗯。”
第二天,细雨未停。
但是缘一和神黎还是告别了灶门先生和朱弥子。
春季本就多雨,一下就是整整一天。
空气里是冬末的余寒,天空灰郁,三月里的景色一时都失了明媚的色调。
雨丝落在地上坑坑洼洼的积水里,倒映出模糊的人影。
神黎为缘一撑着伞,路过一片油菜花田时,她无聊,又见着缘一得空,就说:“缘一,你吹笛子给我听吧。”
金黄花瓣上的雨露拂过了他的衣角,沾了他满袖的灿金色。
他似是迟疑,但片刻后还是拿出了笛子,轻轻吹了起来。
结果神黎一听,差点一个踉跄。
这笛声,好难听。
之前听时隔得远,隐隐约约的还不觉得,现在近距离听,简直魔音贯耳。
神黎一看,见他的笛子竟还是岩胜小时候送的那个,这就难怪了。
心下为他还念着哥哥而感到欣慰,但神黎还是轻轻打断他,道:“我唱歌给你听吧。”
他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