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去了趟那位小少爷安身的墓地,听说与他母亲的挨在一起。
冬天夜晚的苍穹是零零点点的光,月亮掩在阴云后,偶尔露出的光辉给刚化了雪的天地都蒙上了一层更凛寒的光。
墓地里很安静,空无一人,风吹起来周围的树飒飒地响,听起来怪渗人的。
但是神黎并不害怕。
那个孩子的墓很好找,因为一整片墓地里他的就在那最中间的位置。
神黎撑着伞静静地站在那刻着名字的碑前,碑上照片里的那个孩子是黑白色的,他似乎是在看书时被偷拍的,只有一个神情寡淡的侧脸,若不是认识他的人,估计都不知道他有双像红宝石一样漂亮的眼睛。
她就安静地在那里站了半晌,平静的脸上好像什么都没想,就是在发呆。
呆着呆着她就想,好像忘了买束花来了。
不过那孩子生前也并不喜欢花这种一摘就很快死去的东西,所以应该会原谅她吧。
她脑袋发散地想,然后突然听到寂静的墓地里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那是木屐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听上去是个女子。
神黎神色寂寂地抬眼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站在月光下的女人。
那是个捧着一束花的女人,挽着一袭柔软的黑发,大概是位夫人了,不管是精致的长相还是穿着和服的身段看上去都是那么端庄优雅,但神黎注意到的是她也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很漂亮。
她忍不住多瞄了她两眼。
但那位漂亮的夫人有些冷艳,她看都没看神黎一眼就从她身旁经过,然后停在了隔着几个位置的碑前。
看上去是来祭拜家属的。
神黎刚这样想,那位夫人就突然出声道:“人类的生命真的是很脆弱的东西啊。”
她的声音十分阴柔,听上去像风吹过冷凉的水面一样。
一开始神黎还不确定她是在和她说,但是这片墓地里此时只有她们两个,而且当神黎看向她时,才注意到那位夫人正含着温柔的微笑看着神黎:“小姐你不这么觉得吗?”
神黎一愣。
“人类的身体真的很脆弱,有时仅仅是摔下楼梯,溺个水,或是生个病就**消亡了。”那位夫人将手里的花温柔地放下,说话时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所以如果能拥有永生不灭的身体那该有多好啊。”
神黎安静地听着,但没有回答她。
那位夫人也并不在意,只是继续淡淡地笑着:“你也是来祭拜亲属或友人的吗?看着他们现在躺在这冷冰冰的地里,就没有想过要是有一天换我们躺在里面的话……”
说到这,她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神黎:“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死亡,或是有一天能拥有永恒的生命呢?”
她的声音如此好听,听上去像正在低语讲述什么秘密一样。
但神黎听到这来猜想这大概是位亲人过世后悲伤过度的夫人吧,她不太想和她说话,因为就这个话题她觉得既无聊,又给不出中肯的答案。
但那位夫人正微笑地看着她,似乎想听到她的回答。
那双红色的瞳孔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上窥探什么。
可是神黎“唔”了一声后,只是这样回答她:“夫人,请节哀。”
对方一听,似乎被她给逗笑了,她的宽袖掩着朱红色的唇轻轻笑了两声,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神黎不禁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那位夫人笑完了后似乎想离开了,但经过她身边时她又道:“这是你的弟弟吗?”
神黎一愣:“不……”
“你的孩子?”
“不是。”
“学生?亲人?”
“都不是。”神黎说:“只是个认识的孩子罢了。”
本来神黎是被她问得很不耐烦了,但是当她看见对方那双透红透红的瞳孔时,她一愣,一瞬间感觉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