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彼得的日常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每天早上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戳醒某只爬到他脸上、胸口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上呼呼大睡的小饿死鬼,看着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然后很生气地一把糊在他脸上,骂他:“这才几点啊又把我叫醒!”
然后彼得就会见怪不怪、宠辱不惊地把她从自己脸上扒拉下来,然后做一个莫得感情的报菜名工具:
“今天早上梅姨会做香蕉牛奶面包、巧克力千层、还有草莓酸奶,新鲜的,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哦。”彼得用被迫营业的口吻说道。
露比本来都要耷拉下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好了!”她瞬间钻进了彼得体内,“快点换衣服,我饿了。”
虽然梅姨做的饭味道有点……呃,一言难尽,但她总是会放很多糖,很多糖就意味着很多卡路里,很多卡路里就意味着很多能量!
在梅姨和彼得的不懈投喂下,露比光靠吃都已经吃进去了快五百的能量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彼得:……
他面无表情地脱下睡衣换上常服。
和露比同居了这么久,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在这只小饿死鬼面前的羞耻心了,仿佛一对奇奇怪怪的老夫老妻。
他在换衣服的时候,他的背后就会长出两只银白色的、拉丝一样拉得老老长的手,帮他收拾书桌上堆得乱七八糟的书。
关于收拾桌子这个问题,露比和彼得也曾经进行过一番深入的探讨。
数周前。
大半夜的顶着黑眼圈的露比:“你每天能不能早点睡?每天我都得陪着你一起熬夜,本鬼很累的好吗?”
彼得:“可是我事情没做完啊。”
露比:“你收拾个书包要十分钟!这怪得了谁!”
彼得委屈。
露比泄气:“这样,我帮你理,你每天多睡几分钟懒觉好不好,球球你了!”
彼得一边看着自己身上伸出来的两只手,一边日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误入了什么猎奇邪典片的拍摄现场。
或许,他可以当做自己多了一个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和鬼……在真正接触到露比之前,彼得是怎么都不可能把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概念混为一谈的。
于是他开始认真研究起了与灵魂相关的课题,大晚上的抱着爆米花,和露比一起看恐怖片。
露比昏昏欲睡,彼得却看得格外带劲。
“露比,你看这电影里面,人类对你们的想象有多少是对的呀?”
“露比,是所有鬼都像你一样不会伤人吗?还是说,你其实是个例外?”
“露比,真的有地狱或者天堂吗?那些圣经上写的东西都是真的?”
露比:……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鬼!
虽然露比懒得搭理他,但彼得依然乐此不疲,在影音店老板那里都快成为常客了,从古到今的各种鬼怪类恐怖片都被他看了个遍。
“还要?”影音店老板抖了抖烟,“我这儿的恐怖片都快被你看完了!我说你啊,也是个奇葩,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到我这来租盘子,可没几个是租恐怖片的。”
说完,他就对着彼得挤眉弄眼:“想知道你的同龄人都喜欢看什么片子不?”
彼得傻乎乎地问道:“什么片子?”
“能让你成长的片子。”影音店老板嘿嘿一笑,从一个黑乎乎的柜子里掏出了几张印着日语的碟,神神秘秘地给彼得看。
《放学后我和老师在教室里补习》《我和送快递的在家里做游戏》《去医院做检查结果和医生拉了一下午家常》……
彼得:“……”
露比:……救命!跪求一双没看过这些东西的眼睛!
彼得的脸一瞬间爆红,整个人都不好了,急急忙忙后退了好几步,和那些神秘的碟片拉开距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