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找到了教所,从窗户透出的暖光中,可以看到,一名年轻女子正和个孩子坐在教室的课桌旁吃饭。
苏晓婷推门而入,就见那名女子立刻放下饭盒,迎了出来。
“你是”
“你好,我是齐洛衣”
安冉四处看了看,确定再无他人后,上前拉住苏晓婷的胳膊,说道,
“天啊,你怎么不说一声,自己过来了”
“我怕影响你上课,再说我穿这身挺安全的你就是安冉吧”
“hi子游和我说了,一定要照顾好你,你和我客气什么对了,你还没吃饭吧”
“没事,我刚刚下车时已经垫过肚子了你快去吃吧”
安冉答应了一声,让苏晓婷先在教室里坐着,不一会,端了一碗汤面出来,
“锅里还有不少热面汤,我给你盛了一碗,喝了暖暖吧”
苏晓婷接过碗,瞬间便和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子拉近了几分距离,“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是面汤,其实就是一碗西红柿汤面,喝了两口后,苏晓婷才感到自己的面颊有些许冰凉,胃里却有了暖意。
此时她才有功夫打量起安冉来,这是一个美的没有侵略性的妩媚女子,因为她美的真实,眉眼含笑,周身散发着一种亲和力。比自己略高几公分,身段窈窕,脸色有些微黄。
吃了饭,安冉送走了学生,便带着苏晓婷到了距离教所几百米远的一处民房。
房间很小,甚至还不如东东家大,但布置的温暖整洁,中间的小桌上还放着一瓶干花。虽然没有厨房,却有一个迷你的卫生间,可以冲澡。
“这里虽然小了点,但条件比教所好一点,今晚你先住这儿,我在办公室睡就行”
“真是打扰你了要不还是我去教所住吧”
“你再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啊就是睡一觉,你不嫌弃这儿就行”
苏晓婷道了谢,今日天色已晚,等明天她再找个临时住所好了。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话题便转到了穆子游身上,安冉突然口气一变,空洞的望着桌上的干花,有些干涩的问道
“那个,子游他,他身体还好吗”
“恩他精神还不错”
“真的他没得基因病,对吗”安冉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苏晓婷,仿佛在等待宣判的犯人
“怎么会我没有听说啊”哎就当自己不知情吧
安冉顿时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几秒后,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但随即,那笑容里又浮起了一抹苦涩和自嘲
“没有就好呵呵我本来还以为他喜欢我呢这下放心了”
苏晓婷一噎,看来这两人之间果然有故事
“你和子游以前”
“哎,自从到了病患村,已经很久没和女生聊过天了子游真是深得我心”安冉调侃道。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那样说吧我再不往外倒倒,就该把自个给闷死了”
正如安冉所说,很多女人间的悄悄话,不足与男人道也
更何况有些秘密,对着亲人密友可能很难启齿,但对一个陌生又不反感的过客,反而更容易倾吐。
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有了苏晓婷这个好听众,一个有些悲伤的故事逐渐铺展还原开来。
在女人最动人的年华里,安冉便遇到了穆子游,不过那时勤工俭学的穆子游在她眼里,不过是个面冷心热的大男孩而已。
彼时,她已有伴侣,但还是很照顾这个生人勿进的弟弟。在同一家教育机构工作了一年多后,安冉的伴侣没能逃脱基因病的魔咒,她的人生顿时如飓风过境般,一片萧瑟。
本就经济拮据的情侣,后来就搬到了安省郊区的一处病患村。而穆子游不仅一直帮助和鼓励她,更是在毕业后,也志愿来到了她所在的教所,与她一同任教。
直到天人永隔,好在她还年轻,教所的待遇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