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赈灾银两飞快落实下来,赵元稹杀了一个县官又降至了一个县官,同时直接钦点了两个举子立刻上任了两个县的县官,赈灾银子全部落到修缮堤坝和安抚灾民头上,又从旁边的卫所调派人手过来,帮着灾民重新修葺房屋,紧跟着就是严冬,又是极其难熬的一段时间,必须提前周详的安排一切。
穆昌平阔步进了赵元稹办公的号房,见着外头好几个候着要给他交代事宜的人,正预备是等还是直接进去的时候,李同就已经上前低声:“大人说了,您来了直接进去便是。”
里头赵元稹正在给两个马上要去赴职人说话,送了些礼物就让人两个人出去,靠着太师椅疲倦的喝了口茶,合上面前的折子:“如何了?确定是中毒吗?”
这几日也陆陆续续发现了和张贵儿症状相似的人,穆昌平点点头:“我细细的去查了,有个堤坝在修缮的时候偷工减料,用的东西里头带有有毒的玩意,水一冲里头的东西泄露出来,有些鱼吃了,人在把鱼给吃了,就变成这样了,你就理解成,有人给鱼下毒就是。”冲毁的堤坝会有不少的雨,逃难而来的难民一路上就靠这些死鱼活命,有些人身强体壮自己就好了,也有可能是食用的不多。
穆昌平大概说了下自己的调查,最后总结:“所有出现反应的人都是吃过鱼的,你家一直都采购了新鲜的河鱼,我问了朝朝,本来是给你闺女吃的,结果你闺女不吃,宝黛吃了之后说的不新鲜是死鱼,就让人暂时不用在采购水鲜类的东西了,的确是出现过了腹泻,之后就是高热。”他说着顿了顿,自己给自己倒茶润了润喉咙:“你先下令不要让百姓食用水里面的东西,我预备了几幅房子,已经安排人都熬下去了,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健体,贵儿那头是用错药了,改了药方······”
穆昌平说着有点欲言又止。
赵元稹抬眸看他:“她是张阁老的遗女,整个清流派都是欠张阁老的,我要你不惜任何代价把她恢复原状。”他的手指轻轻的落在扶手上慢慢的敲了敲,若是张贵儿有个三长两短,杨宝元估计也废了,“总之你循循渐进的下药,贵儿的病情不要告诉除开我以外的任何人,实在不行,等他好转了,你亲自带回京城疗养。”
京城各个方便的条件都是最好的,有些难找的药在国库里头也是遍地可循的,他疲倦的揉了揉了眉心,看着还不走的人淡淡的说:“还有事情?”他仿佛想起什么了:“你妻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对吧,你在跟着几日,京城那头我已经去叫御医过来坐镇了。”只有朝廷派来的人,才能彻底的稳住灾民不安的心。
“我来的时候已经同她说了段时间不会回去,你当谁家都是你家那样?”穆昌平如今是穆家当家作主说一不二的人,妻子又是御史台中丞的嫡长女,身份极其的高,府邸的中馈都是她捏着的,一家子亲戚相处的非常融洽,是绝对不可能出现事情的:“等这事情完了我在回去,你年底不是要去西南互市吗?要我陪着你吗?听说那边民风彪悍的很。”
“回去陪着你妻儿吧。”赵元稹很少露出疲惫的神情,即便是在杨宝黛面前累极了都是平静淡然的,也就只有在兄弟面前会露出点以前的姿态,他略微休息了会,又继续处理起来文书,杨宝元不在京城带着,内阁有些需要决策的东西就要他来了,骆轩学又去西南打头阵了,京城更是不能出任何的事情,他又要兼顾这头府州灾民的事情,简直是一个头三个大。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心甘情愿的回府州了,在这里你可不比京城里头轻松,再则,你迟早也是要回去的。”穆昌平背着手审视着赵元稹:“虽然你是个理智的人,但是还是要分的清楚大局,宝黛有些时候的思想有点小家子气,他是你的妻子,但这些年许多的应酬都是你自己去的,你对她是没有任何的要求的,你当年也说了不在乎子嗣的问题,偏偏这根刺就在宝黛心头死死的落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