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秦怀妩便偷着抬眼去瞧他, 却见傅瑜景仍是用他那危险而深邃的眸子盯着自己, 秦怀妩不禁一阵心悸,轻扇睫毛,险些迷失其中。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被他男色所惑, 懊恼自是不必言说。
察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羞恼,傅瑜景倒是微微笑了。
不再紧着逼迫,提起了候在殿外的玉贵嫔, “元儿这般激她一激也好, 她若□□分了朕还无处下手。”
本来秦怀妩已是打算暂且放过玉贵嫔了, 但听他这般一说,心念电转之间, 微微侧首, “去将她传进来吧。”
玉贵嫔得知皇上已经醒来,还传召自己入内, 喜出望外的整理了衣饰便跟着妙云进去了。
一进到內殿便看见皇上坐在榻前执着秀气精美的纨扇在为熙妃扇风。
如今秦怀妩是带病之身,妙云等人自然不敢给她用冰, 这寝宫之内自是有些燥热。
平日都是小宫女为她打扇,今日皇上有空闲便亲自上手。
秦怀妩享用的无比心安理得,自己为他躺在这儿,他给自己打个扇怎么了?再说了瞧他模样是乐在其中, 也算得上情趣。
玉贵嫔看到确实惊骇无比,早就知道熙妃得宠, 可她何德何能令皇上这般伺候?!
秦怀妩见她进来了, 给了个眼风, “玉妹妹今日辛苦了。”
玉贵嫔挤出个笑来,“臣妾不辛苦,能为皇上分忧,臣妾高兴还来不及。”
边说边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傅瑜景,但是配着那乱糟糟的头发以及斑驳的面颊,怎么看都滑稽的很。偏偏她自己还恍若未觉。
傅瑜景头也未抬,只伸手探了探秦怀妩额头,触手温热,便接着打扇。仿佛殿内并无其他人一般。
玉贵嫔笑颜僵住,面上闪过难堪。
“可惜了午间未能尝到玉妹妹的手艺,本宫很是遗憾呢。”
傅瑜景这时不再装傻了,配合的道,“既是想吃,令她再做便是。”
言辞之间竟是将玉贵嫔一介嫔妃当作了低微的御厨。
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玉贵嫔心神俱震。
“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麻烦了玉妹妹?”说这话时秦怀妩眼神直直的落在她身上,显然半点不觉得麻烦对方。
“不麻烦,不麻烦,臣妾乐意效劳。”玉贵嫔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是娘娘,您的晚膳早有太医专门安排的药膳,怕是不能用旁的膳食。”
“嗯……”为难的看了眼妙云,秦怀妩轻描淡写的道,“那便让玉妹妹替本宫熬一下药吧,正好你二人也去为本宫绣几个香囊来。”
绣香囊何时不能做?她这是明摆着欺辱自己。何况自己熬的药她又怎么可能会喝?玉贵嫔险些压不住脾气,但是一眨眼看见神色冷峻的皇上,一个激灵冷静下来。
皇上分明听见了,却不发一语,这便是纵着熙妃的意思。
玉贵嫔愤怒之余不免暗暗失望,对皇上原本就有的怨恨随着情意的消弭更为深重。
他自始至终只偏袒爱护熙妃一人,对自己根本不屑一顾。
一想到这个事实玉贵嫔便忍不住恨意汹涌。
秦怀妩三言两语便将她打发了,不再多费心神。
玉贵嫔便这般在朝阳殿中“照顾”了熙妃数日,期间妙香想尽了辙子折腾她。
每当玉贵嫔想要发怒时妙香便轻飘飘来一句,“皇上就在隔壁正殿内,娘娘不若去与皇上诉苦?”
诉苦?照顾熙妃是自己提出的,能照顾熙妃是自己的“荣幸”,哪来的苦可诉?
诉了又有谁听?不过更加让自己明白皇上之心偏到何处罢了。
玉贵嫔在朝阳殿水深火热的日子一直延续到了熙妃身子已好的差不多,方才结束。
这日傅瑜景陪着熙妃在水榭中乘凉时不经意的说道,“再过几日咱们便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