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了,说不得自己治下不严之罪便能抵消掉。
思及此,许庭心神一动,突然想到了自己府上的刘神医。
听夫人说那刘神医祖籍便是崤阳郡,后来为寻求医术更为精进,便出走游历名山大川,一身医术更是出神入化。
大约月余之前许大人父亲在茶楼中会友之时也是突然晕厥,遍寻大夫都说已无力回天,让许大人准备后事。
夫人却自闺中密友那处得知了刘神医其人,那密友将他医术说的神乎其技。
许大人本是不信,但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仍是命人将刘神医请了来。
结果不过几日工夫,真就将自己父亲治好了。
许大人自此对其医术深信不疑。
如今熙妃娘娘卧病在床,人事不省,皇上又有此要求,许大人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理了理衣摆,许庭斟酌着向皇上进言,“回皇上的话,说到医术高明的民间大夫,微臣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傅瑜景坐在榻前,探手试着秦怀妩额头温度,闻言微微一顿,“说来听听。”
许庭心中一喜,连忙将自己府上有一位神医的事告知了皇上。
但是为着怕皇上怪罪,下意识隐瞒了这位刘神医月余前才来到自己府中之事,只说对方在自己府中住了许久,身家清白,医术之精妙无人能及。
听他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傅瑜景不由生出了些期盼之意。
“立刻去将人召来。”
“是,微臣这便派人回去请刘神医前来。”
待许大人所荐之人来到朝阳殿中,傅瑜景打量了他片刻,眼神清正,气度平和,瞧着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让妙云二人将床前纱帐理好,傅瑜景自锦被中牵出她的手,搭上锦帕,这才道,“你便是许大人盛情举荐的刘神医?”
刘神医神色从容,面露谦逊,“草民不过一介乡野大夫,当不得神医之名。”
懒得再与他周旋,傅瑜景直接道,“来给娘娘诊脉,”瞥了他一眼,语含警告,“若是治好了娘娘昏睡之症,朕自有厚赏。但你若敢胡言乱语,朕定叫你悔不当初。”
寻常人头一次见到皇帝能言辞清晰便不错了,这神医听了皇上如此威胁,也不露惧色,只神色淡淡的颔首,“草民自当尽力一试。”
自身旁药僮手中接过药箱,刘神医低垂着头上前给熙妃诊脉,眼神明亮。
傅瑜景见他不曾东张西望,眼睛乱瞟,神色倒是缓和了些。
只是,见他随着诊脉时间愈久,神色愈见凝重,傅瑜景不自觉攥紧了手掌。
眼中罕见的露出焦灼之色。
半晌,刘神医终于收回手,踌躇片刻方才道,“皇上,想必之前已有太医为娘娘诊过脉,定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一直候在殿内未曾离去的几名太医闻言面上不免羞赧又忿忿。
“那你可看出什么来了?”傅瑜景不理会他所言,只看重结果。
“草民曾游历过许多地方,见识过各种疑难杂症,有幸在邻国翻阅过一本典籍,其中便有记载娘娘这等症状,乃是中了一味名为“安魂”之毒所致。”
“但是那典籍因年代久远,已有缺失,草民未能看到解此毒完整的药方。”
见他果真见过此等症状,傅瑜景心中大喜,听完之后却也不曾失望,“既然你见过有关记载,还有半副药方,想必依刘神医之能,定能补全?”
既然他敢说出来,心中定是有数了。
“某虽不才,假以时日,应是能配制出解药来。”
刘神医捋了捋胡须,也不故弄玄虚,坦然应下,似乎成竹在胸。
见他果真一副十足把握的模样,傅瑜景心念电转,召来李安,“立刻带这位刘神医下去,好生款待,有任何需要一力配合,早日给娘娘配制出解药来。”
顿了顿,看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