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傅瑜景登基以来, 政和清明, 轻徭薄赋,又牢抓吏治,几年下来, 颇见成效。
只是某些族群数十年的根基也不是那般容易铲除的,如今便是已然进入了僵持阶段。
上一届科举时傅瑜景方登皇位,受牵制颇多, 以至于最后选出来的人竟大都出自别的门下。
而最近嘛, 若说京中最炙手可热的便是新进的三位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这是皇上特地给自己选拔的作为心腹之人来培养的。
一个出身贫寒,一个家中行商, 俱都身家清白, 与朝中势力无关。至于状元,更是出自纯臣之家。又皆是青年才俊。
是以三人虽依着老规矩同入翰林院, 与以往还是有些许不同。
譬如时而皇上便会召三人前去清谈,或是讨论时政。
显是颇为看重。
今夜三人仍是在勤政殿中, 傅瑜景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與图。
“下午朕接到西南各地属官来报,称邻国月桑国最近似有异动。”
“建议朕及早防备,以免被打个措手不及。”
“自三十年前先帝派兵与月桑一战, 卫国公悍然击退敌军并重创月桑,他们已休养生息了如此长的时间。也是时候有些小动作了。”言珣因家中经商, 对各地了解倒是颇多。
秦越泽拧眉深思, 近日似乎暗地里总有一只手在搅动, 这时又闹出边境不稳的消息来,也不知二者是否存在关联。
傅瑜景闻言颔首,“言卿所言不错。”见秦越泽若有所思,“秦卿有何想法?”
“回皇上,臣只是在想,若是月桑早便有这个心思,何以不在三年前皇上刚登基帝位未稳之时动手,却在如今蠢蠢欲动?除非是有人蓄意挑动,给了对方更大的希望……”
“你是觉得此次异动与朝中人有关?”
“臣也不过是猜测罢了。”
“那依卿之见,朕应否派兵前往?派谁前去?”傅瑜景心中分明早已有了决定,还是询问眼前三人。
何文霖踌躇着分析道,“若论资历论经验,自是卫国公最为得力,不过一则虽有京畿守备,到底卫国公坐镇更令人安心,二则若是将卫国公派去西南,难保北边诸国不会趁机生事。”
言珣顺着接道,“目前来看,月桑似是没有大肆开战的念头,仅仅在试探阶段,朝中可得用的资历相当的也便只有蒋振东老将军了。”
“秦卿以为如何?”
“臣附议。”
“朕知道了,夜已深,几位爱卿也回吧。”
“臣等告退。”
踱步至窗边,看了眼夜色下沉寂的皇宫,傅瑜景微微出神。李公公上前询问,“皇上,今夜歇在何处?”
“去熙和宫看看吧。”估计那女人又是已经睡熟了。
“爱妃今日怎的还没睡?这都亥时了,可不像你的作风。”顿了顿,傅瑜景试探着道,“莫非是在等朕?”
不理会他这番话也不应答,秦怀妩替他解下大氅,“就要歇了。”
将人揽进怀里,低头嗅了嗅她发间熟悉的暖香,嗓音低沉,“既然这个时辰了还未睡,那便再晚些吧。”
“……”
推了推没反应,秦怀妩看出他今夜似有心事,渐渐也不再推拒,倒是难得的配合。
傅瑜景挑眉,原来她竟是吃这套的?
“元儿竟是心地如此纯善。”
秦怀妩微微一愣,元儿乃自己的小名,向来只有最亲近的家人才这般唤自己。
“皇上怎的?”
“朕那日曾听你大哥这般唤你,嗯,果然好听。”
“……皇上喜欢便好。”
翌日,秦怀妩舒服的睡至日上三竿才起。
难得能有禁足这么个好借口,连早起请安都免了。
用完膳却听宫女报玉贵嫔芝贵人等人来访。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