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这女人为母则刚了,你瞅瞅,以前说她闲话没见她有这么大反应,这次听她说是怕顾安难受才专门去说理的嘞。
而且谁说她啥都不会了,下午讲道理那可是讲的明明白白的。以前这人是糊涂了点儿,但谁没个年轻的时候。
况且人现在真的找了个正经工作,看着是个想改的样子,总不能一棒子打死吧。
出于某种莫名愧疚心理的阿里婶忍不住替顾秀说了说话,最后看着耶奇小声提醒。
“那孩子给你买的礼物我放在储物柜那儿了。”
“嘁”
佐伊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她能买什么东西,有钱送礼还让她儿子去捡破烂?”
“那怎么——”
“好了,吃完了早点睡,少操心别人的事。阿里婶,你也早点休息。”
训了佐伊一句,又和阿里婶打了个招呼,耶奇没对两人的话发表看法,只不过进卧室之前把礼物带上了。
看着桌上的两个空盘,阿里婶自觉占了上风,理直气壮的进了厨房,留下生闷气的佐伊。
今天顾家的晚饭比较晚,因为等了半天卫文远,敲门也没人应,天都黑了对方还没有醒的迹象,顾秀也就招呼着孩子先吃。
下午的事情顾安自然知道了,甚至守卫处的队长还把他叫过去和颜悦色的解释了一顿,回屋后看着忙了一天仍然在到处收拾的顾秀,男孩沉默的帮着打下手。
顾安的卧室给了卫文远,今天晚上母子俩是一起睡的。家里没有多余的床,原本他打算睡在顾秀卧室的小沙发上,只是这会儿看着女人兴高采烈收拾床铺的背影,男孩还是没说什么。
不过顾秀高兴是高兴,也没忘了卫文远还没吃饭,怕对方半夜醒来饿,她把剩下的糕点留在了厨房,也写了字条,要是饿的话自己热一下就好。
夜半,湿沉的雾气扬起来,云层逐渐浓厚,风轻轻吹落树梢,带下一阵水滴。也许真是要入秋了,淅淅沥沥的雨顺着屋檐而下,顾家的房子没有安装恒温系统,若是遇上变天半夜很容易冻醒。
不过今天却是例外,最开始背对着的小人转了个身,在被窝内无意识的蹭了蹭头,男孩睡的酣沉。女人搂过小人儿,同样好梦。
湿气被拦在外面,被子里一片暖融融。
昨天晚上她想了一夜,琢磨着赚钱的方法,但却是收获甚少。
以往未嫁人时不理金银不谈,就说嫁人后她也只学着些管理府中中馈的事宜,而后被赶回家中更是诸事不理,活了这么些年当真没实打实地赚过什么钱。
但这些年虽说没赚过钱,顾秀却也没白活,至少闺阁中的一些技艺还是会的。
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但家中自幼也请了名师教导,倒也还算拿得出手。
至于女红则更是她从小到大必练的基本功,南朝女子的陪嫁里必有一幅女子亲手绣制的绣品,而顾秀母族更是南朝刺绣名家,她自小得家中教导,自是也不差。
比起在人前献艺这类容易让人找麻烦之事,顾秀自是更倾向于拿绣品去卖,或者在家中接些绣活儿,为人缝补裁制衣裳手帕什么的。
想到这儿,顾秀就干脆地起身进了屋,先把自己收拾出来的那些不打算再穿的旧衣物放在一堆,又从孩子屋里取了几件明显有破口的衣服出来。
看了看破口的大小,女人心里有了打算,先把衣服放在一边,耐心地拆起不要的旧衣服线缝来。
刺绣一要针,二要线,她现在有针无线,买线又没钱,只能打起这些废旧衣服的主意了。
不过幸好原来这位姑娘的衣服多,也没有多大的磨损,等她把线拆下来,再劈成几股处理后想必也不会太影响效果,只是要多费些时间和心力罢了。
低垂下眸,女人沉心静气,院内除了偶尔飘来的风声,再无其他声响。
静谧的环境让女人的动作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