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昀给陶仵作送完饭就回了摊子, 等在那里的婉娘刚与熟客和之前帮忙的商贩们道谢, 之后就带着焦昀和聂柏昶去买了笔墨纸砚。()
等晚上重新躺在床榻上, 婉娘空无一人时, 才真正感觉到白日里那种惶恐不安却又陡然生出的勇气,直到最后, 她抬起手臂挡住眼, 久久无法平复心底的情绪。
她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可经过这一次, 她却想通很多。
焦昀翌日醒来后先去后院,等叼着树枝沾着盐巴刷牙跑来灶房, 婉娘回身瞧着他,笑着让他赶紧洗漱,等下就能开饭。
焦昀应了, 只是转身走出灶房总觉得娘今个儿不太一样。
他走了几步,又猛地回头看了眼, 发现婉娘换了身新衣服, 是之前新买的那件,不仅如此,聂小柏也换上昨日刚买的新衣。
之前给聂柏昶买的是青衿, 看平时却还穿的打了补丁的衣服,若是从书院回来总不能也穿那种, 所以婉娘昨日去买笔墨纸砚时, 干脆又买了两套这个, 不仅给聂柏昶买了一套, 顺便又给焦昀买了一套。
焦昀自然乐意,故意说要是聂小柏不要他也不要,聂柏昶只能红着眼收了下来。
焦昀又回头看了眼,琢磨过味儿,看来娘这是打算有个新开始,聂小柏这小孩一向聪明,估摸着看到为了怕娘不自在,也偷偷换了。
焦昀叼着树枝,他出来时嫌热,只穿了里衣里裤,等洗漱完一溜儿烟跑回去,也扒出新衣服套上。
吃早饭时谁也没提及换衣服的事,就像是本来就该如此。
只是赶牛车的大爷一看到并排排三个都穿着新衣服的婉娘他们吓了一跳:“焦家娘子,你这是……”
婉娘笑笑,“昨个儿遇到了晦气时,干脆换一身新衣去去晦气。”
过两日两个孩子就要去书院和衙门报道,提前适应也不错。
赶车的大爷昨日按照时辰去摊位没看到婉娘三人时被商贩们拉着说了一通,也晓得孙家做的事,闻言也应和:“是要如此。”
等到了摊位上,婉娘都是这般说法,商贩们因为昨日的事都对婉娘另眼相看,平时不声不响的小娘子发起火来厉害得呦,不过却是褒义,妇道人家想要立身,尤其是婉娘这般做生意的,的确不能太过好脾气。
等刚到晌午,婉娘瞧着时辰,把带来的木盒都拿出来,单独分出一份,刚要让焦昀送去衙门。
突然一道身影迅速背着箱子气喘吁吁跑来,到了近前,拍下三十个铜板,“焦夫人,饭,我的饭……”他跑得急,到近前时还有些不稳,看得婉娘一愣一愣的。
等陶仵作一抬头却乍然对上婉娘这装扮,一时间动作慢了好几拍,只是等听到身后来时的方向有动静,赶紧又催了一句。
婉娘赶紧把装好的木盒给他,就看到陶仵作像是被追一般,背着木箱抱起木盒就跑了。
婉娘:“……”
众人:“???”这咋回事?陶先生这是被耗子挠了?追得火急火燎的?
只是没多久,就远远看到侯大人带着三四个衙役朝这边跑来,等到近前,瞪着陶仵作已经跑没影儿的身影吹胡子瞪眼:“混账!”小气鬼!不就吃他一次饭?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是掏银子买!买他的跟买小娘子的有什么不一样?
众人瞪着突然出现的侯大人,默默把头偷偷底下:大、大人应该不知道他们说他是耗子吧?
侯大人看真的追不上,低咳一声,瞪了眼几个衙役,几人整整衣服,又恢复一本正经,侯大人穿的是常服,更是摸着胡子,面朝婉娘的摊子。
婉娘刚刚被这一幕吓到,回神赶紧要福身:“大、大人!”
“不必多礼,我这次是常服出来就是寻常百姓,来吃个便饭,不必多礼,否则倒是让我不自在。”侯大人摆摆手,他身后的几个衙役也齐齐点头。
侯大人已经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