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媒婆突然在院子里喊了声:“新郎官要出来喽!”这是提醒娘家人准备,可以撒喜糖撒铜板,准备着。
两个娘家人这时先拿出四串几个铜板绑了红线的铜钱一个个递给轿夫。
轿夫像是早就习惯,上前一步围住接过。
而这时,从陶仵作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三个轿夫,另外一个则是刚好被轿子整个挡住,只露出半个头顶。
陶仵作看着第四个轿夫刚好就站在轿子另外一边的窗棂处,他的心咯噔一下。
他终于知道黄氏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被杀的了。
原来,凶手竟然有两个!或者说是三个,除了负责动手的,还有另外两个同伙。
初一那天,从许王氏来找黄氏,黄氏出声要单独与许王氏说话后,怕是就立刻被弄昏迷。
当时许王氏突然冲上来,肯定有人会把她给拦住,如此一来,就没人注意到花轿另一边,藏着一个不起眼的娘家人并未随众人退到后方,而是躲在那,因为乱糟糟的,也没人会注意到。
当然,如果有人注意到,由另外一个娘家人打马虎眼,她就会另外找个借口。事实上,这伙人本来就不熟,面生记不住,也没人问起,事后再被另外一个娘家人带沟里说一直跟着,别人也就觉得的确是这样。
当时那个躲起来的娘家人借着花轿一边的遮挡,在许王氏被放行过来时,先飞快把轿帘落下,与此同时,在戴着盖头看不清情况的黄氏没反应过来前,偷偷把沾了迷药的帕子从花轿窗棂口伸进去把黄氏弄晕,之后从刚落下的轿帘另一边掀开一角闪身进花轿,在里面扮演黄氏。
许王氏并没怎么见过黄氏,虽然两家小时候相邻,后来黄家搬走后,也只是许大郎私下里偷偷跟黄氏相见,许王氏认识黄氏的模样,却并未怎么听她说过话。
当时花轿轿帘遮挡,许王氏并未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只隐隐看到人影,无论说了什么许王氏自然觉得这就是黄氏。
没有得到许王氏想知道的,她只能离开,之后由另外一个娘家人催促大家赶紧过来瞧瞧,等到了近前,她装作询问一声,里面传来叩门声,她再解释说是该走了。
等轿夫准备,其他人去抬轿子时,这第四个轿夫故意先绕过去挡了一下,那个娘家人偷偷趁机从花轿出来。
因为之前花轿有声响,抬着也沉甸甸的,自然没人怀疑,一路吹吹打打进了梨花村。
直到等到最后新郎官出来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门内,娘家人发赏钱,两个娘家人走到另一边发钱,最后再发第四个轿夫的,他则是走到避开众人视线面朝墙另外一边窗棂时,用东西挡着握着刀片,伸到里面,直接把早就昏死的死者一刀毙命。
死者是昏迷的不会反抗,男子力量又大,只要动作够快,自然也不会被发现。
至于怎么能不沾到血,因为是喜轿,所以轿子是红的,而轿夫为了喜庆,所以统一在腰间缠的腰带都是大红色,前端有个打结的绸结,两端垂下很长的红带子。
只要用这很长的红带子绑着手,用刀片速度快一点,血即使溅到一些在红绸腰带上,只要稍微整理一下褶皱,不容易看出来。
当时发现新娘死了后血淋淋乱糟糟的情况,娘家人在众人不敢上前时,故意提议让一人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气,轿夫这时若是主动上前确认再出来,沾上一点血也能解释。
因为轿夫跟死者完全没关系,他们压根没怀疑过。
而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三点,为什么一刀毙命却没闻到血腥味,因为死的时间离掀开轿帘太短,几乎是刚死,所有人都看向新郎官出来,再到新郎官紧张等了一会儿,等掀开轿帘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吓傻了,哪里敢碰新娘,那时候怕是新娘的尸体都还是温热的,只是等衙役得到消息赶到,早就凉了。
至于没尖叫,因为早就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