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安全屋是魏尔伦早就安排好的地方,位于横滨偏僻的地界,轻易不会有人寻过来。
魏尔伦对着镜子把黑色风衣的领口立起来挡住大半张脸,墨镜戴在脸上,一副打扮严实准备要出门的样子。
尤尼双手撑在下颌,轻声细语:“你要去把那些人都杀了?不怕那孩子会生气吗?”
冰蓝的眼眸透过墨镜看了尤尼一眼,魏尔伦拿过衣帽架上的帽子扣在头上,“生气也没关系,我就是要把他在港口黑手党所有的羁绊斩断,只有这样他才会跟我离开这里。”
尤尼轻蹙眉头,紧接着很快又松开,轻笑着道:“我不认为杀死他的心,他就会向您妥协哦。”
“无关紧要的人要我放过无所谓,但是像港口黑手党那样会影响到中也的人,我可不能再听你的话。”
“收起你无用的怜悯之心,尤尼。”魏尔伦声音冷下来,抬步离开安全屋。
少女脸上的微笑缓缓落下,她安静地坐了会解下后腰的包裹,打开露出里面七枚莹润晶亮的奶嘴。
“我始终觉得寂寞的人就算把同类拉入同样的境地,心灵也不会得到解脱。”葱白的手指轻点了下最中间橙色的奶嘴,微光自奶嘴中亮起,其他六枚围绕着橙色奶嘴的奶嘴也跟着缓缓亮起光芒。
“寂寞的人相互拥抱,也只会感受到寂寞,”尤尼轻声低吟:“我们都不可能得到解脱。”
过度的高傲与自负让魏尔伦无法信任不是他同类的人,即便把尤尼带在身边也并不会感到心灵上有所慰藉。
人类是渴望与同类生活在一起的生物,魏尔伦不会把尤尼放在他的同一层面,自然也不会被她的话语和行为触动。
“斩断那孩子的羁绊,把他的心杀死就能把他带走吗?”
“人的内心可不是这么容易操控的东西。”
为奶嘴注入一定的火焰,尤尼脸色苍白了几分,她垂眸把包裹收起来重新系在腰上,她不放心把奶嘴随便乱放。
她和这些奶嘴们还有重要的使命,在这之前她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们。
……
魏尔伦的效率一如他在欧洲的时候,不过傍晚时分他就提着个赭发少年回来。
当安全屋的门被推开时,尤尼惊讶地回过头,“您这就把他带回来了?”
逆着光的魏尔伦控制着赭发少年,优雅轻缓地迈进屋内,“中也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我还有些人要处理。”
尤尼刚点头应下,就看到中原中也不正常垂下来的四肢,“……他的手?”
魏尔伦把垂下头陷入昏迷的中原中也四肢拷好,从容平静地笑道:“只是脱臼而已,带着他去追那些人太麻烦了,还不如把中也放在安全屋由你看管。”
他本来也不想对中原中也那么粗暴,但是没办法中原中也看到旗会五人的尸体情绪太激动了,他只好用些手段让他安静下来。
尤尼轻抿唇,她看了眼被安置在床上的中原中也:“脱臼太久再复位对身体可不好。”
眉眼中带着桀骜不驯,赭发少年与魏尔伦之间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就连陷入昏睡中也在紧皱着眉头,一副睡不安稳的样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是不卸下中也的四肢,尤尼可控制不住他。”
“这都是为了之后更好地带走他。”
尤尼看着魏尔伦换下了身上的黑色风衣,再次打开安全屋的门,“又要出去了吗?”
“时间稍微有点急,我打算赶在这几天把事情处理完。”魏尔伦背对着她摆了摆手。
安全屋的门再次紧闭,只余下一室昏黄的灯光。
视线落在中原中也冒着虚汗的额上,尤尼轻叹了口气,去打了盆清水弄湿毛巾给他擦擦额上的汗。
纯白的毛巾刚落在中原中也额上,他就睁开了眼睛,目光凌厉地看过来:“你是谁?这里是哪?魏尔伦那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