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起】
左云起开始还能凭着一股气死撑,待到“青女”毒性发作,动作便越来越迟缓,很快身中数掌,躲闪愈发勉强。
楼主派来接应的人应当已经到了宫门外,然而太子依旧不见踪影,拓荒组的内应却先找去了。
形势令人绝望。左道也看出了这一点,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慨,道:“我曾对你寄予厚望,可惜你难成大器。”
“什么大器?滥杀无辜的大器么?”左云起断续道,“什么大业……祸国殃民的大业么?”
左道蓦地欺身而上,铁掌挟风,“啪”地掴在他面上。左云起被抽飞出去,撞在廊柱上踉跄着站稳,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犹自道:“为了一个毒字,上负祖训,下逐亲子,你……你才该被清理门户。”
左道笑道:“那你不妨试试啊,云起!你有心弑父,却没卵当恶人,真叫为父失望。没用的次品,毁了也罢!”
【周容讫】
“李克”牢牢按着周容讫的背心,将他按在地上,道:“还得感谢殿下的禁令,你的人最守规矩,必然不会前来救你。”
周容讫心思飞转,淡然道:“焦姣然许给你的什么好处,是我给不了的?”
“李克”道:“不怕殿下见笑,好处么,不过是搜罗研制天下至毒的权力罢了。”
周容讫冷笑道:“你觉得我保不了你这点权力?”
“李克”道:“眼下自然不成问题。可殿下错就错在不要这皇位。在这世上不往上爬,注定就得摔得粉身碎骨。”
“李克”凑近周容讫的耳边,低语道:“你早就失去全身而退的资格啦。”
那近乎轻柔的声音如蛆虫般钻入耳廓,周容讫一阵头晕,意识仿佛朝着某个无形的深渊滑去,思维开始凝滞……
“差点忘了告诉殿下,我们对殿下的手腕向来十分敬畏。所以为防万一,这次除了厉若虫,我还用上了另一种旁门特制之药,让殿下在不受我操控时心智尽失,全然痴傻,一个字都不会说。”
“李克”微笑道:“此药无解,且见效极快。如何,殿下已经感觉到了么?还能听懂我说话么?”
周容讫吃力地昂
起头,望着这空旷的殿堂。门外横陈的皇帝的尸体还在阳光下散发着血腥气,四周安静无声。
他还不愿死。
他还不想在这种地方化为一具活尸。
周容讫的思维越来越迟缓,眼皮渴睡般沉沉耷拉下去。
他记得自己答应过一个人,要在今日之后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谢凉】
皇宫的守卫已经彻底被拓荒组接管,但因为上岗仓促,尽管巡逻一拨又一拨,仍旧不能做到全无疏失。
谢凉在偏门外掩藏了身形观察许久,终于等到一个机会,猫着腰窜到围墙边,仗着轻功绝佳攀墙而上,瞬息间翻入了墙内。足底刚接触到地面,耳边便传来了脚步声。
谢凉目光飞扫,瞧见门边不远处有几个朝廷侍卫与拓荒组士兵的尸体倒在一处,当即扑到一片血泊上装死。
巡逻的脚步由远及近,又毫不停留地远去了。谢凉爬起来飞快地扒了一身拓荒组的衣服换上,四顾茫然,一时对太子与左云起的下落毫无头绪,只得踮着脚尖四处搜寻。
这般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了半晌,忽然听见远处一阵嘈杂,似乎有一队侍卫奔着某个方向奔去,口中还喊着“抓住”云云。谢凉眼皮一跳,连忙缀在后面,跟着他们冲去。
眼前那队侍卫一分为二,一半人奔向一座偏殿,另一半人却折向了一处回廊。谢凉眼尖,远远望见那回廊尽头有两个人在打斗。其中那个明显处于下风的,瞧着格外眼熟。
谢凉深吸一口气,念了一字诀:“稳。”抬起头来目光如炬,朝另一个方向,提起轻功几个纵跃,落入一片树丛间,掏出鸟铳对天开了一枪,口中吼道:“夭寿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