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沛就像被电击了一般。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掌心清晰地传递到心尖,脖颈浮起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他连呼吸都不会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掌心的感觉很鲜明,迫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父亲萧文栋手指因为常年训练,掌心满是枪茧,手背敦厚,指节粗大。现在,包含沧桑的手指头,正在用力地抠弄萧沛的掌心。
这,不是他的错觉。
萧沛一把抓住了父亲的手指头,感受着上面的力道,然后抖着声音叫到:“厉、厉燃……”
厉燃听出他的不对劲,几乎立刻就冲到了他身边:“怎么了?”
萧沛正要示意他看,却感受到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是父亲正在用指甲划着萧沛的掌心。
萧沛一个激灵。
父子之间仿佛有了默契,一瞬间,他艰难地冲到喉咙的叫声咽回去,只说:“没、没事。”
厉燃狐疑地望着他:“你怎么了?”
萧沛深呼吸,片刻,说:“没什么,我就是一下想到过去的事,有些难受。”
厉燃心疼地揽住他的肩膀:“爸爸会好起来的。”
“嗯。”
现在,萧沛无比确信这句话。
“我想单独跟爸爸说会话,你能出去吗?”
厉燃当然听从。
却听萧沛说:“外面那些人,麻烦你也帮我支走。”
厉燃从萧沛的目光中似乎读懂了什么,朝他点点头:“我明白。”
很快,萧沛听到四周有轻微的响动。
他把精神力慢慢弥散开,隐隐觉察到厉燃熟悉的精神力在外面徘徊,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萧沛舒了一口气,反手抓住了父亲的手,凑到他耳边叫了一声:“爸爸?您醒了吗?现在这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厉燃在外面守着,他绝对可以信赖。”
片刻之后——
萧文栋睁开了双眼!
萧沛浑身都在抖,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爸爸……”
他强撑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您想说什么?”
氧气罩卡着萧文栋的口鼻,他吐字有些不清晰:“音……乐盒……”
萧沛微微摘掉了一下氧气面罩,听懂这两个字后,又飞快把面罩盖上。
萧文栋喘息粗重而艰难,仿佛吐出这两个字已经耗费了他浑身的力气。
萧沛安抚他:“我听见了,我明白,音乐盒,是音乐盒……”
他念叨着,飞快思索。
音乐盒?
父亲只有一个珍藏的手摇机械音乐盒,那是母亲的遗物。
萧沛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对于母亲最初的印象,便是从那块手摇音乐盒开始的。
木质的盒子常年被人把玩,已经磨掉了漆色。盒子里有一张母亲的遗照,是父亲在母亲去世后,裁剪放进去的。
萧沛用力抓了抓父亲的手:“我现在就回去找音乐盒!”
萧文栋用手掌的力量回应了他,接着慢慢闭上眼睛。
他似乎很没有力气,沉睡了六年,忽然醒过来,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
很快,萧文栋就陷入昏沉。
萧沛缓了缓神色,把父亲的被角掖好。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父亲要避人耳目悄悄告诉他?
难道这所被特遣队重重保护的医院也不安全?
来不及想太多,萧沛快步走出去。
厉燃正在门口等他:“沛沛?”
萧沛已经恢复镇定,抓住了厉燃的手:“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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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走出医院,萧沛就让厉燃飞车直接冲回家中。
然后,自己打电话给萧江:“大哥,父亲醒了!”
厉燃手里的方向盘一抖,差点激动地呲出车道:“什么?!”
对面,萧江跟他一样震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