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西宁侯一同进屋的意思。
西宁侯:“……”
待女儿的身影走出树影,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阿芫。”
姜芫转过身:“父亲还有什么事?”
西宁侯远远望着窗外的灯笼,略一沉吟:“这几日,你母亲还好吗?”
静默须臾,姜芫扬唇:“和以往十五年的每一日一样,母亲很好。”
西宁侯心头一梗,随即是巨大的苦涩。
“你母亲她是不是怪我?”
“如果父亲说的是夏姨娘害我那件事,我可以告诉父亲,母亲没有怪您。”
因为您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不抱希望,自然没有怨怪。姜芫在心补充着。
西宁侯显然也明白姜芫此言何意:“那你能不能帮我劝一劝你母亲?”
姜芫摇头:“父亲。二十年了,您还不了解母亲的性子吗?”
若柳氏真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人,就不不冷不热地和西宁侯相处这么多年。
西宁侯何尝不明白,但他还是不甘心从此和柳氏在一个屋檐下形同陌路。
姜芫将西宁侯的悔恨看在,心中暗叹。
按理说,父母之间的事轮不到她多嘴,可是了解来龙去脉的她还是忍不住。
轻轻舒了一口气,她道:“父亲,请恕女儿不孝,有几句话要对您说。”
西宁侯声音有些无力:“说罢。”
“父亲,您能做到这个位置,想必也善于洞察人心。为何我能明白的道理您却不明白呢?从始至终,母亲想要的是您心意的信任,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您无条件站在她身边,而不是您所谓的‘谨慎见’‘证据确凿’‘公平公正’。如果您真的知道错了,有心弥补,就算没有证据,就算所有人怀疑母亲,您也相信母亲,直接下令处置夏姨娘。
恕女儿无礼直言,这就是您所谓的弥补吗?或者,您也不是不信母亲,只是不敢承认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是如此愚蠢贪婪、心如蛇蝎之人。说到底,您还是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
姜芫字字句句说的是那般和缓,可却像一道道惊雷砸在他身上。
西宁侯身子微晃,沉声道:“我没有那么宠爱她,我只是……只是把她当你母亲的替代……”
“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他如何辩解,他言而无信,欺骗柳氏的感情是真存在的。
若非当初被他打动,柳氏完可以不嫁给他,是他得到了又不珍惜,现在做出悔恨莫及的样子给谁看呢?
西宁侯没想到,他为了消除隐患,亲手打掉夏姨娘的孩子,到头来他还是输给了自己。
姜芫神色怅惘,直接走了。
二十年犯的错误,现在还在犯。人生有几个二十年,柳氏为何要把剩下的光浪费在他身上呢?
屋子灯火通明,完掩盖住门外的红光。
丰嬷嬷拉着她过去:“姑娘可是来迟了。”
姜明暄揉揉她的头发:“怎么过来,我以为你不惦记着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呢。”
郑濯随着他身,拱手一礼:“姜表妹。”
姜芫回礼:“郑表哥。”
柳平舟倒是越发随意,露齿一笑:“表妹来了。”
现在姜芫不必他客气,朝姜明暄伸出手:“大哥这次给我带了什么?”
姜明暄笑道:“晚些候我让人给你送去。”
“我也有礼物送给大哥呢。”
次收到妹妹的礼物,姜明暄一点也不惊讶:“这次是何物?”
绿烟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姑娘。”
匣子被打开,却见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几个荷包,荷包微鼓,不知装着什么东西。
“现在热,蚊虫多,是以我做了几个荷包,面装了驱蚊草,大哥在书院读书的候就不怕被蚊虫咬了。”姜芫拿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