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罢?
“呃,我们说正事罢。”他以手抵唇,掩饰性轻咳一声。
姜芫没再多想,问道:“不知世子查出了什么?”
陆维景微撩袖子,给她斟了一盏茶:“福德,他杀了人。”
“杀人?”
“是。”陆维景淡淡瞥她一眼,“偎翠阁。”
这名字,一听就是秦楼楚馆。
就算去寻欢作乐,好端端的怎么会杀人呢?
陆维景解释道:“福德在偎翠阁有个名叫露浓的相好,与她说好过段时间为她赎身,不许她再接客,谁知露浓背着他偷偷接客。有一天被他当场撞见,愤怒之下与那人厮打起来,一时失手用花瓶把人砸死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京城没有听到一丁点风声?”
“当然是有人及时压了下来。”陆维景呡了口茶,“你认为姜家二夫人有这个本事吗?”
姜芫明白了什么:“背后那个人是谁?”
陆维景放下茶盏,用瘦长的手指蘸了水,在桌面写了什么。不过一瞬,字迹就被风干了。
姜芫一怔:“豫王?”
细细思索,其实豫王有动机这样做。让祝家和姜家联姻,姜家就真的上了豫王的船,还可以顺势拉拢陆家。恐怕福德会杀人,也是豫王一手设计。
“二婶当初还为自己的谋划沾沾自喜,却不知自己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姜芫笑了笑,“此事刘家知情吗?”
“三姑娘不妨猜一猜。”
姜芫不答。
陆维景又道:“恕我多言,福德不能留了。”
家仆杀人,其实是和姜家无关的。但总有多事的言官御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弹劾西宁侯一个治家不严,再经过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煽动,很有可能会传出姜家家仆仗姜家之势欺人的传言。
怪不得当时福德死活不肯说出什么把柄落到了刘氏手中。因为不说出来他还能活着,说出来柳氏绝不会饶过他。
“我怕计划失败,豫王会迁怒姜家,继续拿福德杀人之事做文章。”
“解决此事其实不难。再者,豫王也不敢把姜家得罪狠了,该收手时他会收手的。”陆维景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
姜芫心中有了主意,轻轻颔首:“今日之事,又要多谢世子。时辰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未免别人看到说闲话,姜芫先离开一品楼。
“姑娘,您这么快就和陆世子谈完了?”绿烟惊讶。
今天她给姑娘打扮的这么美,陆世子舍得让姑娘离开吗?
姜芫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回府。”
她延迟会面时间,就是为了能在外面吃饭。
双画“呀”了一声:“姑娘,您的帷帽呢?”
姜芫下意识摸摸头:“我好像忘在了楼上雅室。”
趁着才出一品楼不久,还是尽快回去取。
她也没有吩咐丫鬟,自己亲自去了。
推开门,闻到一阵女子的幽香,六目相对,皆是怔住了。
姜芙竟然在此处,并且坐在陆维景的侧面。
这一刻,她的心又难受的像针扎一般,明明是宽敞的雅室,她却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这是原主留下的情绪,可还是恨不得去撞墙。
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呢,怎么能这么不争气!
陆维景见她脸色难看,立刻站起来:“发生了何事?”
姜芫绕过他,拿起桌上的帷帽,转身就走。
可她越想越气,留下一句:“世子可真会时间管理。”
刚和她见完面又和她妹妹密会,哼。
陆维景眉头紧锁。
他不明白姜芫这话的意思,但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什么好话。
不待他询问,姜芫已经戴上帷帽飘然远去。
姜芙绞着衣角,声音低落:“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