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是最有可能继承我外祖父位置的人, 虽然他无心与此, 但其他人并不相信, 其中外祖父的固执也起了一定作用。当我的母亲回到家族后, 所有人都一口认定她只是拿我做借口,实际上是要作为舅舅的帮手帮他坐稳继承人位置。我的叔外祖父, 也就是我外祖父的哥哥在夺位失败后, 堂舅父, 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父亲的遗愿, 出手对付了我母亲, 用了卑劣的手段将我们家的信息透露给了那个连环杀人犯, 最终导致我双亲去世。”Helen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那时候的她实在是太弱, 让她的堂舅父和他的儿子死的过于轻松, 若是放到现在,她一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感受到来自朴知旻无声的安慰, 她更加靠近了他,他身上的热度要几乎灼烧她冰冷的肌肤, 然而向着光前进是人的本能, 她, 也不例外。
Helen苦涩的抿着唇, 将自己置身于火海的幻想挥开,定了定心神后继续说道:“这一切的真相被‘有关家族颜面’这个理由掩盖, 对外宣称是BAU逮捕罪犯的途中击毙了他。他们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舅舅没有一蹶不振, 反而雷厉风行的夺权, 而且成功了。或许是因为每一代都斗的太狠,加上原有的黑道背景,阴损招数层出不穷,Randolph家永远做不到儿孙满堂,嫡系的舅舅这一代只剩他一个人,我这一代只剩我和堂舅父疯疯癫癫的女儿,被上流社会其他家族称为‘被恶魔诅咒的那一家’。舅舅放任我在韩国,未尝不是有保护我的含义在。走政治路线的分支倒是过的风生水起,甚至还有人在联邦高等法院当法官,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我……第一次感受到语言的苍白,”朴知旻喉咙干渴的厉害,亲眼看着至亲在眼前去世,却连死因都被篡改,而根源竟然是自家不屑的权利与钱财,这一切,一个12岁的小女孩是怎么扛过来的?他又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她?他的心在此刻仿佛被重锤猛击,连口中都是一阵腥甜。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他逃避似的将脸埋进她半湿的发丝间,艰难的开口说道,“抱歉,我实在想不到该说什么才会让你好受一些……对不起……”
“你有什么错呢,不如说你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好的慰藉。我之前并没有和你提及这一层身世,除了我知道你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份和我交往以外,更多的是不知道从何谈起这段不算愉快的回忆,所以才隐瞒至今罢了。”不过,她今天切身体会到了能有替自己哭泣的人是一种怎样的幸福,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眼泪早已流干了。她双手捧着他狼狈的流着泪的脸颊,在他不自在的想要撇过头的时候轻柔的亲上他的眼睛,双眸中的光亮仿佛月夜的萤火:“明天我要去祭奠父母,你愿意陪我过去吗?”
“嗯。”朴知旻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怕她误会自己的意思,又狠狠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Helen环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呢喃道。
“不,”朴知旻强忍住哽咽,闻着她身上花朵的清香,断断续续的说道,“是我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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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直直的落到了他的脸上。直到再也无法忍耐的时候,郑号锡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下了床。昨天因为贪恋纽约的夜景,他和大哥金硕珍没拉窗帘就进入了睡眠,迷迷糊糊中看到某位雷打不动的睡姿,他像是梦游般关上了窗帘,然后钻回了被窝里。啊,丝绸的触感真是太舒服了,再睡一会吧,也不知道昨天他睡觉前都没回来的朴知旻在哪里,他迷迷糊糊的想到。
被郑号锡念叨着的朴知旻则是在一大早吃过早餐后,穿着正装,和Helen来到了安顿着她父母的墓园。今天的天气很晴朗,照的人周身暖洋洋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间隙,投下斑驳的光影,沙沙的风吹着草叶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情舒畅,她牵着他的手,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