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知弦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觉得,晏瑾身上全是小秘密。
他可以很肯定, 自他穿书以后, 从没在晏瑾身上设过禁制,而在之前原身的记忆里, 他也不记得有这么个禁制的存在。
沈知弦沉默着,一个荒谬的想法悄无声息地冒出头来——他和晏瑾, 也许并不是那么几年前拜师才认识的。
在更久更久以前, 在那些含糊不清的记忆里, 他们……不, 也许该说是原身,就已经和晏瑾认识了, 或许还成有过什么交集。
沈知弦觉得心里一窒,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他无法抑制地又要想起晏瑾曾提过的“很好的人”。
沈知弦不是一个喜欢沉溺过往的人,也不喜欢追根究底别人的过去, 所以他一直在说服自己不要太纠结晏瑾身上的旧事, 晏瑾以前过的日子已经很难过啦, 以后就对他好一些, 让他开开心心的嘛。
可是现在,沈知弦觉得心里有一根小刺在偷偷冒头, 扎得他有点难受。
沈知弦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吃醋了, 在刚和晏瑾正式确定关系之后的不久,他终于是尝到了醋的味道,酸溜溜的,里头还泡着几颗大柠檬的那种。
因为方才严深自爆的缘故, 周围萦绕着一股魔物独有的腥臭味,闻久了令人作呕。沈知弦略略收回视线,故作轻松道:“这儿太臭了,我们换个地方。”
晏瑾小声应了声好。
两人也没有特意找路,就随意地挑了个方向走,走了一会儿,走到一处矮矮的小山坡上。
沈知弦干脆就在最高处盘膝席地而坐:“就这儿吧。”
今夜天色不错,月色明净,星辰闪烁,矮矮的小山坡下有一小丛看着像是满天星的小花儿,在微风中摇晃着。
晏瑾在沈知弦身边坐下,默不作声。
沈知弦道:“其实我在清云宗的时候就想在崖边这么坐着。”他轻轻笑了笑,坦然道:“可惜我看着那不见底的悬崖心里慌,也不敢叫你瞧见,怕失了师尊的威严。”
晏瑾抿了抿唇。其实这几年里,作为唯一能随意出入沈知弦所居之处的弟子,他早就习惯沈知弦各种随意懒散的模样了,甚至初醒时不修边幅的样子也看过不少,对于沈知弦来说,威严这种东西,早就……
他没敢将这实话说出来,只道:“师尊若是想,以后……”
以后回了清云宗我再陪你。
他倏地顿住,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心里有些涩然和忐忑。
以后……还会有以后吗?
见晏瑾连岁见都不叫了,仿佛叫这个名字是要怕他想起来什么似的。沈知弦眨了眨眼,只当是没听出来晏瑾的不安,若无其事地接上下一句:“好呀。以后陪我。”
晏瑾眼底微微发亮,背脊忍不住挺直了一点。
沈知弦微微低头,看着那从小花,轻声问:“在来清云宗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空气中一片可怕的寂静,半晌后晏瑾艰难开口:“是。”
他顿了一顿,偏头看沈知弦:“师尊不记得了,是吗?”
虽是问句,但他语气很笃定,沈知弦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还要做出镇定的神色,淡淡道:“大概是心疾之前的事情,都不太记得。”
就算是记得,那也是原身也不是他……沈知弦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等等——
沈知弦骤然想起来一件事,原身当年出去历练时,是用的“岁见”的名字,而晏瑾当年似乎也曾认识一个叫“岁见”的人……
既然晏瑾说他们俩以前曾见过,难不成,晏瑾认识的岁见,就是原身?
各种念头转来转去,乱七八糟的。沈知弦示意晏瑾继续往下说。
晏瑾定了定神,继续说下去:“那时候我年纪小,长得瘦弱,时常受人欺负……”
晏瑾是在一个小村庄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