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知弦在认真回想原书中的内容。
原书里对“沈知弦”这条线的相关事宜并没有写得很细致,毕竟他只是一个诱导主角晏瑾黑化的炮灰存在,最大的作用就是在晏瑾黑化前折磨他,让他磨练出一颗冷漠的心。
原身的心疾从何而来,那场历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写。
宋茗的能力并不是弟子中最出众的,为何最终会是他当了宗主?
……没有写。
甚至原身的师尊、清云宗上任宗主的“走火入魔”一命呜呼,仔细想想,都透着令人惊悚的疑团——沈知弦分明记得,前文里说过,前宗主状态极佳,那一场闭关升阶,本该是十拿九稳的事儿。
细思恐极。
看书的时候不用动脑飞快看过,只求一个爽字,这时候自个儿穿进书里来当炮灰了,才恨不得化身福尔摩斯,从那只言片语之间扒拉出前因后果。
沈知弦琢磨着事情,连脚步都慢了一瞬。
唔,对了,还有严深。
严深能成为原身徒弟并不是巧合,这约莫是宋茗推波助澜的结果——一年前,正是宋茗在试剑大会上状若无意地提点了几句,才惹得原身一时兴起,当场收了严深为徒。
严深成了晏瑾师弟之后,可没少欺负人。
他仗着原身的默许,仗着自己开朗阳光的形象,打着最受原身喜爱的徒弟的头号,明里暗里拉了不少人,给晏瑾使了许多绊子。
这次的藏剑阁一事,就是严深的手笔。就是不知道……宋茗知不知道、甚至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多半是有的,就算没有,也一定是知情的。
沈知弦又揉了揉眉心,这是他思考遇到难解疑惑时的惯常动作。
原书中原身对宋茗的态度是不冷不热,而他下午亲眼见着宋茗后,却是感觉略不舒服,说严重点,就是有些抵触。
明明他在看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怎么注意这个甚至死在原身被掐死之前的配角。
诶?
宋茗是怎么死的?
……好像也没写。
原身因心疾无缘宗主之位,这才给了宋茗成为掌权人的机会。难不成宋茗担心原身有朝一日治好心疾重夺宗主之位,所以暗中提防着他?
也不是没有道理。
然而如今原身已经不在了,沈知弦现在只想在晏瑾那儿好好洗白,避免某个凄惨结局,对宗主一位也没甚野心……
沈知弦脚步一顿,辨别了一下方向,重新施展了障眼法,循着记忆,往藏剑阁而去。
清云宗是剑修宗门,为了激励弟子们,特意设了个藏剑阁,内藏无数长剑短剑重剑轻剑,件件珍品。
每五年一次的试剑大会结束后,取得前三名的弟子,不仅有机会能被宗主和五位长老收为亲传,更能进藏剑阁挑选一把中意的剑。
沈知弦记得,原书中有隐晦地写出晏瑾闯藏剑阁是严深故意设计的,只是怎么设计,没有详细交代。
他有个模糊的想法,站在藏剑阁不远处的树后,沉吟片刻,弯腰在地上捡起几片落叶。
藏剑阁刚被闯了一回,还没处理干净,宋茗特意派了几个弟子在这守着。身配长剑的弟子们神色严肃,谨慎地在附近巡着,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沈知弦捏着几片落叶,琢磨了一会,略生疏地捏了个诀,打在了落叶上,然后一松手,整个人隐没在阴影中,悄悄等待着。
被派来看守藏剑阁的几位弟子本都一脸严肃地守着,忽然一阵风起,吹得他们忍不住眯了眯眼,立时警惕起来,四处张望。
可他们没发现什么不妥,只看到不少落叶被风吹了过来,醉汉似的在地上打转——还是一片片排着队的,整整齐齐地打着转。
滑稽又好笑。
一个年轻弟子忍不住,首先扑哧一声笑出来,打破了寂静:“这枯叶怪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