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时四十二分钟,这是阮渔连朔聂云三人消失的时长。
卓颜等人从最初发现三人消失的焦急,到揣度这一回是几分钟还是三四个小时,逐渐地,随着秒针一点一滴地往前走,他们心慌又疲惫。
怎么又变了?
是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迄今为止最长的时间,从天黑等到远处泛起了鱼肚白,转瞬起了朝霞,灿烂绮丽,橘红色的云朵映着夺目的阳光,唤醒了整个城市。
“回来了!”发现三人出现后,有人立刻喊了出来,语气里带着哭腔和惊喜。
随后是一声声地传递,“回来了”在这个走道内蔓延,直直地去往更多的地方。
等到看清楚三人的模样,现场的人瞬间睁大了眼睛。
卓颜从墙边起身过来,太久没动作,脚和膝盖都有点麻。
“怎……”她的话音消失在看到阮渔三人的一刹那,卓颜的眼眶蓦地红了。
卓颜猛地朝着前方扑去,被旁边的人伸胳膊拦住:“卓姐等等,不要造成二次伤害。”
卓颜其实在过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点,脚步也顿了顿,是以没有冲到对方身上,而是停在了他的前面。
“对,不能……医生呢?准备的医生呢?”她焦急地寻找着,想看到白大褂的踪影。
“医疗组!”早就有人在外面喊人了。
“噗——”阮渔猛地吐出来了一滩棕褐色的东西,带着血,还有块状物质。
“医生!!!”
·
阮渔跌落,背部狠狠地砸在了坚硬的大理石板上,肩胛骨一阵疼痛。
她听不太清楚周围的动静,眼前模糊一片,看东西跟打了马赛克似的,只有不规则的色块,没有清晰的边缘。
吐出那一口以后,她胸口被挤压的感觉舒缓了很多。
整个人缓缓地蹭了蹭,从侧躺翻到了正躺,天花板的颜色就规则了许多,基本都是一大片白。
看着舒服多了,阮渔心想。
但她这一下子,把周围的人快吓死了。
连朔聂云呢?回来了吗?还好吗?阮渔想着,张着双眼茫然地扭着脖子撇来撇去地寻找。
“你别乱动!”
“别动了。”
“你再找什么?”
有人在问她,听到阮渔的耳朵里,只有“呼噜噜”的声响,辨认不出来具体的发音。
“连朔呢?聂云呢?”她张口,声音嘶哑。
咦,我是不是没有发出声音?
医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摇晃,大声道:“回来了!在旁边!回来了!”
阮渔只觉得有人在自己上方晃来晃去,方向似乎是上下。
在点头吗?
哦,那我说出来了啊。
所以,是我自己听不到了?
她的耳朵依然很疼,疼到快要没知觉了。
随即,阮渔感觉自己怀里多了个好大的东西,大概是因为她变成了仰躺,所以整个压在了她的身上。
摸了摸,有点凉,不太沉。
勾着脖子看一看,只见到了一坨发光物质。
真跟着回来了。这是阮渔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
三人衣物整洁,如果不是每个人的耳朵里都流出了不少的血,大家还以为他们没有遇到麻烦。
连朔聂云没有昏迷,靠着意志力简单地把他们此行的经过说了一遍。
大家也不敢让他们这么坚持,听了三两句总结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就利索抬着人上了担架送去了军区医院。
阮渔怀里抱着石头,收到命令后没有人去碰,只能想办法抬着她送上担架,一同运往了医院。
一批人负责他们三人,有更多的人负责其他的事情。
因连朔的简短汇报,“虫族”一词让人瞠目结舌,本就被严阵以待的穿越事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