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缝衣服。
两人一个缝一个看,耳边只有油灯不断燃烧的声音,直到王奶奶缝完最后一针,才收起东西瞥了他一眼。
“有什么事,说吧。”
许昭和又开始笑,灿烂地染红了眸子,直到把王奶奶看的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才道:“也没什么,就是想听您讲讲故事,以前我奶奶可喜欢给我讲故事了,我看着您就觉得和善,特别像我奶奶。”
不得不说,昭哥真的能屈能伸,上能打鬼扔砍刀,下能假装乖巧好宝宝,平时看着懒洋洋,用时也能嘴甜地让所有老人恨不得认干孙子。
王奶奶挑了挑眉又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着痕迹地扫过他的手腕,小嘤从开始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对上她的视线甩了甩尾巴尖,威胁的意思溢于言表。
许昭和没发现他俩隐蔽的对视,只笑眯眯一直看着她。
王奶奶又笑着打量了他一眼,盘腿坐在床上想了想,还真的开始讲故事。
故事也不复杂,但处处透露着无奈和隐忍的恨意,讲的也是一个小村子,类似于那种“我有一个朋友”怎样怎样,换汤不换药。
这个村子同样十分闭塞,藏在山沟沟里,人们生活艰苦自给自足,还十分封建,重男轻女,生出来的女婴要不淹死要不丢弃,直到人们发现村子里的男人不够娶了,才停止了这种行为。
可这样还是不行,村子一共就这么大,慢慢地家家户户都成了亲戚,
生出来的孩子也有了各种各样的病。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十几年前,年轻的村长王大勇上任了,收留了一个外来人,才打破了这一切暗流涌动下的平静,让这个小山村成为了真正的地狱。
……
说到这儿,王奶奶顿了顿,突然提起了毫不相关的话题:“我大约说过我不是这个家的主人,这里以前住着兄弟俩个,后来老大娶了个媳妇儿,再后来……”
王奶奶看了一眼许昭和,对上他一
直保持着好奇的眼神,表情突然诡异了起来,压低声音凑近道:“他们都死了。”
许昭和适时露出惊讶的神色,“天呢,发生了什么?”
“……”
他这种反应,王奶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按理来说普通人这时不应该发自内心的恐惧吗?
真是个有趣的人,不过她讲故事的兴致也没了,王奶奶一翻身躺在床上,“老了不中用了,困了。”
普通人这时候也该识趣的告辞了,可昭哥他根本不看眼色,突然也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您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王奶奶:“……”
她沉默了半晌,背对着他打了个响亮的呼噜。
许昭和低低笑了声,起身对着她道了声谢,走时还体贴地吹灭油灯轻轻带上了门。
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原本打呼噜的王奶奶“唰”一下又睁开了眼,按照规则她应该没这么容易就把线索说出去的,可无奈她欠了那个人一个人情,现在就当是还了。
一想到那人曾经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王奶奶就忍不住咧了咧嘴,真是不一样啊,以后可有他受的!
嘿嘿嘿!
……
…………
王奶奶虽然没说的太过详细,但这些线索也够多了,甚至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没想到这个NPC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许昭和摸着手腕上的小嘤,温柔地让小嘤不安起来,悄咪咪把自己的发梢卷了又卷。
看着他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许昭和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是不是对孩子太过严厉了,什么也没说就把他吓成这样,他又不是不识好歹。
将头发缠到手指上举到眼前,许昭和弯了弯指关节,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
紧提的心突然松下,小嘤伸出一缕头发蹭了蹭他的脸,表示“我没事”,“罩着你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