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王熙凤有事她察觉不到,床帐也未敢放全,只放了一层,就在卧房里呆坐了一会儿,才想起她该干什么。
她悄悄的到外头,先亲自把对牌等物送到王夫人房中,又让小丫头去打听贾琏在哪儿。今日太医走了,明日还得再请太医,没有贾琏在屋里不行。
小丫头去了,她又回到房里,把明面上能看得见的,王熙凤孕中抽空给腹中孩子做的小衣裳鞋袜都收到柜子最里面。
一面收拾这些东西,平儿心内不禁又恨贾琏狠心,又怪王熙凤不听劝,又有些怨贾母和王夫人明知王熙凤怀着身孕,还让她这么操劳。
大太太就罢了,老太太平日那么疼三奶奶,三太太还是亲姑姑,也不让人帮三奶奶些,这又不是自家的事,只是代管,旁人高兴过了一个年,只有奶奶受累。
但说到底,还是奶奶太过好强,不愿意放手……
王熙凤小月,贾母王夫人井三春等姊妹们心中都觉可惜。姑娘们要去看,贾母拦住道:“那里现在不是你们小孩子该去的,况且也晚了。等明儿我带你们一起去。”又同王夫人道:“凤丫头不能理事,家里的大小事,就你先办着罢。”
王夫人自然无有不应的。
从贾母处出来,她便到王熙凤院中,看王熙凤睡着,和平儿说:“好生服侍你们奶奶,明儿老太太还来看呢。”
平儿这时已把心中的怨恨自平了,应下王夫人的话。
王夫人又问贾琏怎么不在,平儿正是才打听出来,回道:“三爷看过奶奶无事,便往东府里找珍大爷去了。”没敢说贾琏走之前留下了什么话。
“他媳妇都这样了,他还往外头去混什么?”王夫人说。
平儿无话可答。
这时,贾琏正在宁国公府和贾珍贾蓉吃酒。
到了三更天,他吃得大醉,埋首哭道:“成婚七八年,好容易有了这一个,偏又没了!难道叫我摊上这个‘夜叉星’,竟是要断子绝孙不成!”
王熙凤把秦可卿认作女儿之事不但让贾珍恨上,且贾蓉见他和父亲有首尾的前头媳妇越活越好,自入了族谱后,只不来宁国公府,别的地方儿处处都去得,他每每听下人们议论起“东府里”大姐儿如何,都觉得是因王熙凤多事,才让他没脸。
是以听见贾琏这般的抱怨王熙凤,贾珍贾蓉父子不由相视一笑。那些服侍的小厮们也有忍不住乐的。
贾珍推贾琏,佯做劝解:“你也太急了,凤丫头又不是不能生,巧姐儿不是都那么大了?这回也有,只不过掉了。等她将养好了身子,你再和她生一个不就完了?至于别的,你男子汉做丈夫的,让让她就完了。况且……”
他半说不说:“王阁老……”
贾琏被引动真情流露,更兼酒中胆大,抬头冷笑:“如今还没儿子,她就把我挤得没地方儿站,若真让她生出来,还不知要怎么得意!所以我看,她没生出来倒好!”
贾珍又和贾蓉对视一眼,贾蓉凑上去问:“三叔,你是真有这个想头,还是说着玩儿的?”
贾琏糊涂了:“什么想头?”
贾珍笑道:“你抱怨凤丫头不好,又不想让她生儿子,难道不是另娶之意?还是我和蓉儿都会错了意了?”
把这话想明白,贾琏酒醒了大半,看看贾珍,又看看贾蓉,强笑道:“你们这话说得轻巧,休妻岂是那么好办的?”
贾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若听我的,我倒有个主意。”
贾琏硬着头皮说:“大哥请讲。”
贾珍道:“那年赖家的宅子你还留着没?你不喜欢凤丫头,倒也不必急着休妻,看有合适的,先在外头娶了做三房,等瓜熟蒂落,把人带孩子领进去,老太太和太太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