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说明已准备给自家子嗣种牛痘,就落了下乘。
颜明哲笑道:“若依我说,此事不可只禀报给陛下和皇后娘娘,当悄悄回禀给上皇,求上皇不必大肆宣扬,等阿泽他们好了,再论下面。如此若白院使想用计,便是自寻烦恼,自讨苦吃了。”
谢云正道:“你说的这话有理。但若陛下因此事对谢家存了芥蒂,当如何是好?”
颜明哲再去思索,谢沁说:“不若将计就计,就在人面前显出谢家与陛下离心……”
颜慧在屏风后笑道:“如此不好。沁丫头,你也大了,我教你一句:世上至亲至疏夫妻,天家更比寻常人家不同,陛下三宫六院,谢家一时和陛下远了,算是做戏,只怕几年后情形好起来,谢家在陛下心里就真远了。我现在不好和你详说,你细想我这话。”
谢沁大感不好意思,一声不吭。
谢云正瞥谢云儒一眼,谢云儒轻咳一声,回看过去。
孩子们都低声笑了。
林黛玉一面觉得羞涩,心中想到若弟弟活着,娘还在,也找回了姐姐,林家又该是何等的温馨热闹?
但爹娘无子,所以爹不似义父与二叔,身旁一个姬妾都无。姨娘们……
一声响动打断了林黛玉的思绪。
她忙往窗口处看:“是什么掉在地上了,还是谁摔了?”
窗边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快快快,快走,快走!”
谢云正对谢鸿示意,谢鸿笑着与颜明哲起身,说:“走,一会儿再叫这几个小子跑了!”
谢清笑道:“他们才挨教训多久,又来偷听。”
谢沁说:“还不是爹和二叔都纵着,不然外头的人早把他们拦下了。”
林棠林黛玉听明白了,外头是谢泽等三个偷听。
林黛玉好奇:“老爷既许他们偷听,为什么不放他们进来?”
谢清帮忙解释,笑道:“他们年岁尚小,太机密的事叫他们听去,万一不留神说漏了嘴,难免惹出祸患,似是这等与他们有干系的或不大要紧的事,他们听了去,心里能明白些道理,又因是偷听来的,不敢乱说,纵说出去也没甚妨碍。所以爹书房守着的人有时候紧,有时候松,他们还以为是自己躲得过人呢。”
谢云正说:“事已议定,今晚先将消息递给陛下和娘娘,明日我亲自入宫求见上皇回明。棠丫头,玉丫头,天不早了,你们今日是留下还是回去?”
林棠看林黛玉,林黛玉笑说:“几日没回家了,我和姐姐今日先家去住一晚上,明儿再来罢。”
谢清谢沁便辞了父母叔婶,送林棠和林黛玉出去。
到得门外,林棠看见颜明哲正拎着谢淮的脖子把他提溜起来,谢淮两手两脚乱挥乱蹬,他却拎得极稳,面上还带着笑和谢鸿说话,心内惊叹,问谢清:“颜表哥难道习过武?阿淮今年五岁,我看他至少有四五十斤重了,颜表哥竟还拎得动他。”
谢清笑说:“你们不知道,颜表弟母亲出身关西陇州秦家,原是世代习武之家。秦家开国时有功,从前也有锦川伯的爵位。”
说了这一句,那边谢鸿颜明哲见姊妹们出来,便过来相送。
颜明哲将谢淮放在放在地上,身体微微躬着,一只手架着谢淮,另一只手仍捏着他的腰带,看他乖乖行了礼,才把他松开。
与兄弟们都辞过,林棠回院子收拾东西,路上听谢清接着说:“如今秦家爵位已尽,但秦家老太爷又在军中立功,前些年还任着陕西边关总兵之职。秦老太爷只有一子一女,现下秦家老爷,也便是颜表弟的舅父,子承父业,也任陕西边关总兵。我听娘说,当日颜家在陕西做官,见了颜表弟的母亲极好,所以两家定下亲事。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