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的的……”七松的命令,减慢分毫。
而乔文松,却既不敢生气,也不敢命令麾下兵卒拦住对方。瞪圆了眼睛目送悍卒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才低头朝着脚下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说道:“得意什么?不就是挑了教匪一座分舵么?那种乌合之众,老子去了,也一样能轻松拿下!”
“可不是么?打纯阳教那群乌合之众,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有本事出海去打海盗!”
“还提辖,提个屁。总计不到两百号人的衙门,提辖能管得了谁?”
“不过走了一回狗屎运,跟对了人。换了老子跟在韩提刑身后,也一样将纯阳教的分舵见一个挑一个!”
“可不是么,一群兵痞而已,嚣张什么嚣张……”
敌楼上,更多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却是乔文松的部属们,见自家上司被王武扫了面子,纷纷开口替他鸣不平。
然而,骂归骂,所有人脸上,却都写满了羡慕。并且,谁都不敢把王武的行为,牵扯到其上司韩青头上。
那韩判官,虽然只来到青州短短三个月,在当地,声望却已经如日中天。
年前,他跟青州第一豪门相斗,寸步未让,亦寸步未输!
正月时,若非他顶风冒雪,从南方购来老米,并且用雪橇开辟出了一条商路。京东东路,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为粮价飞涨而活活饿死。
如今,放眼京东东路,除了少数那几家炒卖粮食折了老本的豪门之外,谁人提起韩判官,不挑一下大拇指。
若是有谁敢指摘他的不是,哪怕周围的百姓胆小,不敢当面反驳,过后,少不得也要朝着此人的背影吐上几口老痰!
此外,这也不是一波回来报捷的信使。
在七天和三天之前,还有另外两波信使,已经骑着快马进了城。
虽然朝廷日渐重文轻武,剿匪的战功,也远不及边境上击败异族。可短短半个月不到时间内,连挑纯阳教三处分舵的功劳,摞在一处,也足够耀眼。
更何况,那韩判官,还是出了名的仗义。据最押着俘虏归来的弟兄炫耀,此番出征,无论是控鹤署下面的精锐,还是转运使下面的粮丁,拿的都是双倍军饷。
所有缴获,大头归丁转运使,造册上缴。小头,却折算了铜钱,平分给了参战的弟兄们。
如此一来,刚才入城的那几个信使,个个已经混到了丰厚的战功不说,腰包也鼓得几乎裂开。当然有足够的本钱,在天天看守城门的苦哈哈们面前嚣张!
正所谓,最郁闷不过人比人。
骂着,骂着,守门的兵卒脸上的羡慕,就变成了失落和不甘。
而他们几个,注定不是今日受打击最大的那伙。城门口,还有另外数人,听闻韩青带领麾下弟兄,又拿下了纯阳教第三处分舵,立刻郁闷得连城门都不想进了,拨转坐骑,就回了各家在城外的庄园。
”祖父,祖父,姓韩的前日又拿下了乌龙寨。这厮,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线索,居然将纯阳教的分舵,一抄一个准儿!”将坐骑丢给家丁,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庄园主宅的后堂,严府二公子严希哲连气都顾不上喘均匀,就迫不及待地向自家祖父汇报。
“慌什么?他手头握着一百镇戎军精锐,身边还有丁谓借给他的四千粮丁,挑几座纯阳教的分舵,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现任族长严文达,正跟几个旁支的掌舵人,商量今年开春之后整个家族的分工和运作,见严希哲急得宛若火烧了屁股一般,只好先停止跟其他人的交谈,皱着眉头呵斥。
“二弟,镇定。君子修身,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正站在族长的椅子后,接受言传身教的严希诚,见严希哲遭到了呵斥,也皱着眉毛高声提醒。
“他,他……”严希哲想要说的话,全都被憋了回去,脸色涨红,手掌在身前乱挥。好半晌,才终于接了一句,”他根本没有按照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