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可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较什么劲。
好像心?里始终压了口气,她不大想面?对姜遇桥,但又总忍不住被他的讯息所影响。
她很难把这种心?情?描述出来。
只能尽量理智地判断,那就是,姜遇桥现在和她生活在一个城市,不管他来到这里的原因和目的是什么,她都免不了在未来的四年内,和他或多或少地接触。
不管她愿不愿意面?对。
她都无法抹灭过去相伴成长的那十年,他还?是她的遇桥哥这个事实。
想到这,钟可可闭了闭眼,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一只脚刚迈出病房,就看到身姿修长的男人长腿撑地,姿态懒散地倚靠在墙上。
他的双手习惯性地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嘴里叼了根棒棒糖。见钟可可出来,姜遇桥眼波撩起,舌尖把糖球从左边抵到右边。
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荔枝味儿的,递给钟可可。
钟可可面?无表情?看着男人白皙宽大的掌心?,张口拒绝,“不要。”
小姑娘表情?倔强。
脸上写着明明白白的抗拒。
姜遇桥敛了敛眉,把手收回来,在开口说话前,把棒棒糖咬碎,将?细细的杆儿丢在不远处的垃圾桶内。
钟可可站在原地。
姜遇桥不急不缓地走到她面?前,漆黑又纯粹的眼与她直白地四目相对。
钟可可被他这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抢先开了口,“找我什么事。”
姜遇桥面?色很平静,“快十一点了,还?不走?”
“宿舍早就熄灯了。”钟可可错开目光,“本来也没打?算回去。”
姜遇桥轻点了下头,朝病房里那个看起来不大结实的陪护椅看了看,“这家?医院条件没有那么好,你?晚上睡在那儿可能不舒服。”
被他这么一说,钟可可这才想到,今晚她要睡在那个硬邦邦的折叠椅上。不过也不一定睡在那,许新雅和她说好了的,实在不行两个人就挤在一张床上。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姜遇桥好心?提醒,“而且后半夜也有可能来急诊病人,到时候就没办法用那张床了。”
话到这里。
钟可可才明白过来他叫自己出来的目的。
她脸色犯难地看了眼屋里正舒舒服服躺着追剧的许新雅,“那你?们这有好点儿的陪护床吗?”
姜遇桥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钟可可:“……”
姜遇桥低垂着细密的长睫,看着她浓密的发顶,嗓音温和又耐心?,“但你?可以去值班室睡。”
听到这话,钟可可略显诧异地抬起头,“值班室?你?们医生用的?”
“上级医生今天请了假,科里只有我值夜班。”说话间,姜遇桥微微俯下身,眸光定定地望着小姑娘,“你?可以去那里睡,我保证不让别人打?扰你?。”
他总是这样,突如其来地靠近。
钟可可像是产生了应激反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鞋跟抵在墙上。
见她冷冰冰的表情?变成小慌张,姜遇桥勾起唇角,直起身。
钟可可瞬间有些懊恼。
两个人相伴了十年,对彼此的微表情?都再熟悉不过,她知?道?自己现在正被姜遇桥清楚地洞悉着。
钟可可不喜欢这种感受。
她捏着裙角,毫不犹豫地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不用。”
姜遇桥并不意外她会拒绝,依旧淡淡提醒,“你?起床气那么重,明天早上哭鼻子怎么办。”
钟可可下定了决心?不接受他的好意,干干脆脆地回答,“哭鼻子也和你?无关。”
说完这话,她抬脚欲走。
哪知?姜遇桥在身后叫住了她,“我的话还?没说完。”
钟可可心?里有个声?音很大声?地告诉她别听别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