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看到穿着绿色刷手衣,靠在椅子里睡着的男人时,心神还是应激得如同起伏不定的心电图。
姜遇桥长腿撑地,双臂环抱,姿态带着一股少见的恣意。似乎太过疲累,他睡得很沉,鸦羽般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翳,随着清浅的呼吸轻颤。
钟可可稍稍一吸气,就能闻到的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
这种久违的真实感,让心跳不知不觉加快。
就着冷调的灯光,钟可可往前挪了两步,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再一次红了眼眶。
这么多天没见,姜遇桥的头发短了,也瘦了,不知是不是疲惫的原因,他的皮肤过分得白。
恰巧这时一阵凉风吹过。
钟可可这才发现屋内有些凉。
环视了一下四周,她看到一旁薄薄的毯子,拿起来,小心地盖在他身上。
又怕它掉了,还认真地掖了掖。
也就是这个时候,钟可可才发现,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还是会因为他而产生尖锐的疼痛。
这一场从八岁就开始的一见钟情,它横亘了十年时光,变成一场晦涩难捱的单恋。
也许就像付远航说的。
她的确不该全身心投入,特别是,喜欢姜遇桥这件注定无结果的事。
他那么优秀。
那么迷人。
却永远不会属于她。
他是她永远爬不上的高峰,也是她遥不可及的山巅。
但那不是他的错。
——他没有任何错。
——他只是不喜欢我。
随着脑海里的这个声音落地,钟可可带着一腔孤勇的悲壮感,抛开一切道德观,俯下身,用柔软又湿润的唇瓣,轻轻地碰了碰姜遇桥冰凉的耳垂。
下一刻,微颤又易碎的气音落在空气中——
“遇桥哥。”
“再见。”
-
第二天一大早,钟可可回到榕城。
这个季节正是这个城市最明媚的时候,刚出火车站,清早的阳光就把炽热的温度洒到她身上。
这里没有童安的清冷与陌生,让钟可可的心情稍稍有了归属感,只是一夜未睡,又没吃什么东西,她整个人病恹恹的,不太舒服。
又因为来不及,她没回家,直接打车去了学校。
距离上早课还有段时间,钟可可刚到教室,就拿着洗漱用品去楼上的女厕收拾。
这会儿学生还没来上课,厕所空荡荡。
钟可可有气无力地站在镜子前,这才看到这一晚她把自己熬成了什么样。
原本白嫩的皮肤有些浮肿,多层褶皱的双眼皮也因为哭了很久,变成一条宽的,就连嘴巴,因为熬夜变得毫无血色。
活脱脱一副为爱要死要活的模样。
钟可可闭了闭眼。
顿时有些鄙视自己。
偏偏这时,隔间内传出卓亦凡的抱怨声——
“哎,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总不回我信息啊!”
“我给他发好久了,隔三差五就发一次,但他什么都不回我。”
“以前也不至于这样啊,上次吃饭还好好的呢。”
“靠……他不会真的和钟可可在一块儿了吧!”
忽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正刷牙的钟可可猛地呛住,咳得她脑子发昏。
卓亦凡听见动静,这才发现外面有人,她气恼地推开门,果然看到钟可可在外面。
“你怎么在这儿?!”
钟可可吸了吸鼻子,瘦弱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她懒得搭理卓亦凡,擦了擦嘴转身就走,谁知那家伙不依不饶。
“我跟你说话呢!”卓亦凡像个颐指气使的大小姐,追上钟可可,“你是不是在偷听我打电话。”
“……”
钟可可突然很烦。
折腾这一晚,又哭了那么久,能站在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现在根本没